Ω中银研究产品系列●《经济金融展望季报》●《中银调研》●《宏观观察》●《银行业观察》●《国际金融评论》●《国别/地区观察》作者：陈卫东中国银行研究院赵廷辰中国银行研究院电话：010–66591558签发人：陈卫东审稿：周景彤李佩珈联系人：刘佩忠电话：010–66596623＊对外公开＊＊全辖传阅＊＊＊内参材料2022年9月28日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提高碳汇能力，寻求经济转型发展新赛道＊经济的绿色转型，需要通过提高节能减排和碳捕集技术，以在不改变既有生产生活方式的情况下，减少碳排放。但要实现碳中和，要么实现零碳排放，要么充分发挥碳汇功能。碳汇主要是指利用包括森林、草原、湿地等在内的自然系统从大气中吸收CO2的过程、活动或机制。很显然，人类社会不可能终止既有的生产生活方式，挖掘碳汇功能对碳达峰碳中和具有特别意义。高度重视碳汇发展，由此会造就新产业、新市场，打造新的生态，进而塑造新的社会发展形态，对一地、一国建立新的竞争优势，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都具有重要意义，这是推动经济转型发展的一种重要选择。研究院宏观观察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1提高碳汇能力，寻求经济转型发展新赛道经济的绿色转型，需要通过提高节能减排和碳捕集技术，以在不改变既有生产生活方式的情况下，减少碳排放。但要实现碳中和，要么实现零碳排放，要么充分发挥碳汇功能。碳汇主要是指利用包括森林、草原、湿地等在内的自然系统从大气中吸收CO2的过程、活动或机制。很显然，人类社会不可能终止既有的生产生活方式，挖掘碳汇功能对碳达峰碳中和具有特别意义。高度重视碳汇发展，由此会造就新产业、新市场，打造新的生态，进而塑造新的社会发展形态，对一地、一国建立新的竞争优势，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都具有重要意义，这是推动经济转型发展的一种重要选择。一、发展碳汇是破解“两组矛盾”的重要手段任何经济体在推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都面临两方面矛盾。一是改善生态环境和促进经济增长之间的矛盾，二是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和实现双碳目标之间的矛盾。各国都在探索各种新技术，努力实现经济发展、生态保护、能源消耗之间的平衡与可持续。发展碳汇，就是助力解开这两方面矛盾的一把绿色钥匙。第一，碳汇是绿色低碳转型趋势下的经济发展新赛道。“十三五”时期，我国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大气污染防治成效显著，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分别累计减少25.5%、19.7%，地级及以上城市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达到87%。国土绿化行动有序开展，森林蓄积量1超过175亿立方米，森林覆盖率超过23%（表1）。能源生产消费革命取得突破性进展，单位GDP能源消耗累计下降13.2%，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提高到15.9%。与此同时，我国经济发展同样取得突出成就。虽然受到中美贸易摩擦、新冠疫情暴发等不利因素影响，我国GDP仍然由2015年的68.89万亿元增加到2020年的101.36万亿元，年均增速约8%，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位居前列。这些经验表明，在促进低碳减排、优化生态环境的同时，可以实现经济快速增长。1森林蓄积量指一定面积森林中现存各种活立木的材积总量，以立方米为计算单位。2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表1.我国森林蓄积量和森林覆盖率年份森林覆盖率（%）森林蓄积量（亿立方米）200518.20124.56201021.60151.37201521.63151.37202022.96175.6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公开资料整理我国过去十多年的发展经验表明，要平衡好生态建设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关键要把握住绿色转型下的产业新机遇。十八大以来，我国以水电、风电、光电为代表的可再生能源实现跨越式发展，发电装机规模跃居世界第一（图1）。与此同时，我国大力推动新能源汽车发展，自2015年起新能源汽车产销量已连续7年位居世界第一（表2）。多种绿色新产业的蓬勃兴起，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的有力支撑。图1.我国太阳能光伏、风力发电占比（%）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公开资料整理0.00%5.00%10.00%15.00%20.00%25.00%30.00%35.00%40.00%45.00%太阳能光伏占比风电占比宏观观察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3表2.新能源汽车产销量（辆）年份销量:新能源汽车产量:新能源汽车201474,76378,4992015331,092340,4712016507,000517,0002017777,000794,00020181,256,1951,270,48120191,205,9611,241,85020201,367,3151,366,13720213,520,5453,544,906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公开资料整理碳汇有望成为新产业崛起的一个重要领域。在推进“美丽中国”建设进程中，各地制订了植树种草、生态修复的任务指标，资源变化计划，如能在此基础上按照国家发布的方法学开发碳汇项目，经过审定、核证、签发等流程获得减排信用并进入碳市场进行交易，则能进一步增加经济收益，架起连接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宽阔桥梁。围绕碳汇的各种经济活动分工精细化、技术不断完善，产业活动不断延伸，就可以造就巨大的发展空间。我国生态系统碳汇潜力巨大。根据国家发改委、自然资源部有关规划，到2035年森林覆盖率将达到26%，森林蓄积量达到210亿立方米，较2020年增加35亿立方米。研究显示森林蓄积量每增加1立方米，约可吸收1.8吨二氧化碳，这意味着仅森林新增固碳便可超过60亿吨，这还未计算草原、湿地、海洋等固碳量。此外，碳价可能进一步上涨。当前我国碳价约为60元人民币每吨，较欧盟约80欧元每吨的价格存在巨大差距，未来或还有上涨空间。粗略估算，到2035年全国碳汇市场或将达到数千亿元规模，长期发展潜力更不可低估。这将带动一整条碳汇产业链的成长。面向碳汇项目的银行贷款、保险以及股票和债券投资等绿色金融服务也将面临广阔机遇。近年来虽然我国碳汇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但经济效益已在一些地区初步显现。浙江等地发展林业碳汇，鼓励林农从过去卖木炭的“卖炭翁”变成卖碳汇的“卖碳翁”，增加了林农的收入，植树护林动力更足。又如，在过去几年的脱贫攻坚战中，福建、广西等地4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开发“一元碳汇”“扶贫碳汇”2，帮助贫困户增收，取得了良好脱贫效果。第二，发展碳汇是在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前提下实现碳中和的必要手段。2022年3月，党中央、国务院发布《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指出要“在有效保障能源安全供应的前提下，结合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有序推进全国能源市场建设”。随着近年来全球大国博弈形势日益胶着，维护能源安全已成为保障我国安全与发展的重中之重。维护能源安全，我国应走与自身资源禀赋相适应的能源转型之路，传统化石能源尤其是煤炭应在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今年俄乌冲突爆发以及美欧对俄采取经济制裁后，欧洲出现了能源危机，教训值得深思。欧盟早在1979年便已实现碳达峰，近年来更是全球低碳能源转型的主要倡导者和积极实践者。本次欧洲遭遇天然气短缺，本应成为可再生新能源取代传统化石能源的良好机遇。然而欧洲多个国家却重启煤电，德国甚至宣布放弃2035年在能源领域实现碳中和的目标。这说明，目前新能源在研发和应用等方面依然存在短板，仍需经历长时间发展才可能取代化石能源的主导地位。就我国而言，“富煤贫油少气”的能源禀赋特征3，决定了我国仍需在加强清洁高效改造的基础上，发挥好油、气尤其是煤炭的压舱石作用，在新能源持续转型中稳妥保障国家能源安全。从实现双碳目标角度来看，我国能源结构导致我国面临更为艰巨的碳中和任务。一般而言，使用可再生能源不产生碳排放，而使用石油、天然气的碳排放又明显低于煤炭4。2021年，我国碳排放量约为105亿吨。未来随着经济总量进一步扩大，我国在保留一定比例煤炭等化石能源使用的前提下，还将产生较多碳排放。根据丁仲礼院2一元碳汇：福建顺昌等地组织贫困村开发碳汇林，将产生的碳汇量通过微信小程序扫码的方式，以1元10千克的价格向社会公众出售。扶贫碳汇：广西柳州等地组织贫困户每年最多维护1000棵树参与扶贫碳汇项目，并发动社会各界购买，只需支付3元即可购买一颗直径5厘米的树一年产生的碳汇量，并获得“碳汇精准生态扶贫电子证书”。32021年，我国天然气自给率约为55%，原油自给率仅为26%，而煤炭自给率高达93%。4煤炭主要成分为C，而原油和天然气主要成分为C和H，这就决定了煤炭燃烧后产生CO2较多，而原油、天然气燃烧后除CO2外还会产生水，其中天然气因含H较多，所以产生水更多，产生CO2较少。粗略计算，每产生10000千卡热量，燃烧天然气将产生2.217千克CO2，燃烧原油将产生3.37千克CO2，燃烧标准煤将产生4.763千克CO2。宏观观察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5士预测，我国经过数十年坚持不懈的减排努力，到2060年仍将有25-30亿吨碳排放5，与目前整个欧盟的碳排放量（约27亿吨）基本相当。为如期实现双碳目标，我国必须加大碳移除力度，碳汇将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碳捕集、利用和储存（CCUS）技术和碳汇是增加碳移除的两大主要手段。目前各种CCUS技术的使用，并不能完全消除碳排放，另外本身就需消耗能源，整体来看成本普遍较高，而且单纯储存CO2不易产生附加经济或生态效益。相比而言，碳汇固碳成本低，而且发展碳汇在防止水土流失、保护生物多样性等多方面具有巨大生态价值。总之，我国既要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又要如期实现双碳目标，为破解这一矛盾局面，碳汇将成为未来提升碳移除能力的优先发展对象。二、当前我国碳汇发展的主要困难和各地实践当前我国碳汇发展处于起步阶段，仍然存在诸多限制因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第一，现有CCER6方法学存在一定局限性。我国目前开发的CCER碳汇方法学种类有待拓展7。前文提到2035年预计全国森林蓄积量新增35亿立方米，按现有方法学，估计大部分不能开发为碳汇项目。例如，现有方法学要求只能基于人工林开发碳汇，这就将约占全国森林面积64%的天然林一刀切掉。此外，海洋碳汇、湿地碳汇、避免毁林等方面的方法学均为空白。类似例子还有很多。我国地大物博，各地植被、气候等情况千差万别，现有方法学还远不能满足各地实际需求。第二，国家CCER申请暂停后，新开发碳汇项目难以变现。2012年，国家发改委发布《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管理暂行办法》。根据该办法，碳汇项目经核证后获得国家签发的CCER减排量，然后可交易变现。为促进CCER交易的健康发展，2017年国5参见丁仲礼.碳中和对中国的挑战和机遇.中国新闻发布，2022（1）6根据生态环境部2020年发布的《碳排放权交易管理办法（试行）》：国家核证自愿减排量是指对我国境内可再生能源、林业碳汇、甲烷利用等项目的温室气体减排效果进行量化核证，并在国家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注册登记系统中登记的温室气体减排量。一般简称为CCER（ChinaCertifiedEmissionReduction）。7主要包括碳汇造林、森林经营、竹子造林、竹林经营、可持续草地管理温室气体减排计量与监测、废弃农作物秸秆替代木材生产人造板项目减排及小规模非煤矿区生态修复项目方法学等。6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家发改委暂停项目申请8并推动完善CCER规则制定。截至目前，CCER申请尚未重启，这就使得2017年后再新开发碳汇项目将无法获得CCER减排量，目前也就不能进入全国碳市场进行交易。除CCER外，碳汇开发还可申请包括自愿碳标准（VCS）、黄金标准（GS）在内的一些国际项目，但现有数量也较为有限。在CCER没有重启的情况下，新开发碳汇可能面临难以变现的风险。第三，专业人才不足，缺乏碳汇数据支持。碳汇项目开发存在技术门槛，各地普遍不具备自行开发能力，往往需要聘请咨询单位协助开发或者与碳资产公司合作开发，还需第三方进行项目审定与核证。但目前全国碳资产管理人员、碳汇计量专业人才较少，专业能力普遍有待提升。此外，碳汇项目开发需依托于数据积累和模型研发。例如，不同树种的碳汇能力有明显不同，即使同一树种，生长在不同地区，碳汇能力也有显著差异。当前各地普遍缺乏相关数据积累，在碳汇计量模型开发和参数测定等方面仍处于起步阶段。第四，金融支持力度有限。上述困难制约了碳汇产业的发展，也限制了金融支持碳汇的力度。由于缺少方法学、碳汇项目不足，使得碳汇产业还未能形成规模，金融机构难以有针对性的开发支持产品。CCER暂停后缺少变现渠道，使得金融投资难以退出获利。缺少专业人才、项目开发不规范，使得金融机构难以准确了解项目碳汇水平，融资申请不易通过授信审批。虽然存在多方面困难，但我国一些地方仍然在积极进行探索，形成了一些具有推广价值的经验。第一，主动开发适合本地区生态特征的碳汇方法学。福建三明市在全国率先创设林业碳票。林业碳票是指本区域内权属清晰林地的碳减排量收益权的凭证。三明市依据国家《森林生态系统碳储量计量指南》，出台《三明林业碳票碳减排量计量方法》。根据该方法，政策禁伐的公益林及天然林同样可以开发碳汇项目，这突破了CCER方法8CCER于2012年启动，后国家发改委又于2017年暂停签发，新项目不再审批、老项目仍可运行。据当时公告，之所以“暂缓受理”CCER，是因为存在“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量小、个别项目不够规范等问题”。当时各试点碳市场配额分配较为宽松，控排企业比较容易达标，额外再购买CCER的需求不大，导致CCER交易量较小，此外当时一些CCER项目在开发运营过程中存在一些不健全之处。宏观观察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7学对森林种类的限制。三明市林业碳票的经验已在多个地区得到推广。例如贵州毕节制定了《毕节市林业碳票碳减排量计量方法》，进一步考虑了贵州当地特殊的喀斯特地貌实际，创新提出把灌木林纳入林业碳票碳减排量计量范围。灌木林在贵州森林面积中占很大比重，而根据现有方法学，森林经营碳汇项目只能基于乔木林。有些地区开发了茶园碳汇方法学。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应满足真实性、可测量性和额外性9，这要求方法学设计必须科学、严谨、准确。目前各地开发的方法学，在科学度量碳汇额外性等方面可能还存在各种不足，但只要能在实践中不断完善，未来成熟后就可以向国家申请纳入CCER方法学体系，相关地区也将在未来全国碳汇交易的规则制定中占据有利位置。第二，设立碳汇经营机构，培养专业人才队伍。碳汇项目开发专业性强，需要专业人才和机构来帮助推进。目前开发碳汇的地区普遍与科研机构在碳资源评估、计量模型构建等方面建立了合作关系。在各地政府支持下，全国涌现出一批经营碳汇业务的专业企业，其中不乏上市公司，在项目开发、碳汇检测计量、碳金融等方面提供专业化服务。浙江、山东等地设立了“两山银行”，能将包括碳汇在内的各类碎片化的生态资源进行价值核算并收储整合，为碳汇的集约化利用创造条件。第三，创建区域碳汇交易市场，拓宽碳汇项目变现渠道。有了适合本地的方法学和专业人才队伍，新开发出的碳汇项目还需要寻找变现渠道。随着全国统一碳市场的建成，国家已明确各地不再新建地方碳配额市场，但并未严格限制各地开展区域碳汇交易，这为地方发展碳汇创造了空间。在这方面各地也采取了多项措施。有的地方鼓励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旅游景区以及大中型会议论坛组织方购买碳汇，自觉践行零碳运营；有的地方开发扶贫碳汇项目，发动社会个人、企事业单位和社会团体线上购买，购碳资金进入贫困户银行账户；有的地方要求破坏生态环境的企业或个人认购碳汇，修复生态环境。通过这些措施，打通了碳汇从开发到交易的区域内循环，9碳汇项目开发要求有“额外性”，将无人为干预下的生态系统固碳水平作为基准线，在人为努力下超出基准线的固碳部分才可记为碳汇。例如，森林自然增长的部分不纳入碳汇，只有在投入补植补造、浇水施肥、修枝打叶等措施后，树木额外增长产生的碳汇才可纳入。如何确定碳汇基准线、如何度量额外性，是碳汇方法学的关键内容。8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也在实践中为碳汇方法学的完善和专业人才队伍的培养创造了良好条件。第四，创新绿色金融支持方式。随着区域碳汇交易内循环的打通，各类绿色金融创新也开始出现。浙江开展竹林碳汇收储交易试点，各村产生的碳汇被“打包”收储到当地两山银行，再交易给购碳企业。在这一过程中，银行向农户提供“碳汇贷”，助力开发竹林碳汇项目；向两山银行提供“收储贷”，为碳汇收储提供资金支持；购碳企业则享有向银行申请低息“惠企贷”的资格，企业申请低息贷款投入生产经营，虽然付出了购碳资金，却节约了贷款融资成本，整体财务负担不增反降；而银行虽然降低了贷款利率，但可向人民银行申请碳减排支持工具，利率可低至1.75%，因此银行在扩大绿色贷款规模的同时，仍可相对保持业务的可持续性。通过利用我国“全球二氧化碳监测科学实验卫星”发回的遥感图像，研究人员可基于大气浓度反演温室气体排放量，获取碳汇现状与变化情况。我国已有保险公司利用卫星遥感数据开发了面向森林和草原的碳汇保险，并已在多个地区开展业务。三、对我国发展碳汇的建议绿色低碳转型将是未来几十年影响我国发展的深层次驱动因素，能否把握这一重要机遇，将对各地区经济增长和生态改善产生重要影响。过去一些传统化石能源禀赋不足的地区，可以通过发展可再生新能源实现能源产业的弯道超车。即使是一些以煤炭、油气资源著称的老能源基地，也可在转型浪潮中觅得新机。例如，内蒙古鄂尔多斯曾以“羊煤土气”10著称，资源型经济一度为其带来丰厚经济收入，刺激了当地房地产业的发展。但后来由于资源过度开采、煤炭价格下跌等原因，曾出现房地产闲置率较高、人口流失等问题，一度被称为“鬼城”。近年来在地方政府大力促进下，鄂尔多斯发挥其风能和太阳能储量丰富的优势，启动建设全球首座零碳产业园，吸引众多新能源行业领军企业入驻。预计到2025年将累计减排二氧化碳1亿吨，年消纳绿电150亿度，年产值超千亿元，创造科技人才岗位10万个，这为其他传统能源基地的转型发展提供了良好借鉴。碳汇有望成为新的绿色发展风口，我国当前碳汇产业发展尚10鄂尔多斯盛产白山羊羊绒，被称为“软黄金”，稀土储量达65亿吨，天然气储量丰富，特别是煤炭储量占全国约六分之一，因此曾以“羊煤土气”而著称。宏观观察2022年第43期（总第440期）9处于起步阶段，未来前景广阔。具体而言，可从以下几方面推动碳汇工作发展：第一，组织开发适合各地实际情况的碳汇方法学。我国各地区经济生态情况各不相同，各地可依托本地资源禀赋特征发展碳汇。以传统煤炭产业著称的省份，可以探索通过煤矿区修复来发展碳汇。煤炭开发过程中地表生态系统会不同程度受到破坏。矿区经过修复，可以恢复耕地、林地、草地等生态系统，发挥固碳释氧的积极作用；可以通过土地整治等工程提高修复区土壤质量，增加储碳潜力；有些地方可以将易自燃矸石山进行生态治理后综合利用，直接减少自燃导致的碳排放。目前在CCER方法学中，还没有针对煤矿区修复的方法学。建议相关省份可组织专业机构和人员共同开发，成熟后可向国家申请纳入CCER体系，为完善全国碳汇市场规则制定贡献新方案。第二，设立碳汇开发咨询服务机构，培养专业人才。可通过地方政府独资或与外部公司合资的方式设立碳汇咨询服务机构，在碳资产评估、项目建设、碳汇收储等方面助力本省碳汇开发。第三，搭建区域碳汇交易平台。鼓励地方政府、企事业单位、大型活动主办方等购买碳汇，探索更多适合本地的碳汇应用场景，充分发挥碳汇在支持乡村振兴、生态建设中的激励作用。第四，鼓励绿色金融支持。鼓励金融机构开发相关贷款和保险产品，支持地方符合条件的碳汇开发公司上市。鼓励银行用好央行碳减排支持工具。可考虑成立地方基金为碳汇贷款提供贴息，并通过政府性担保公司提供还款担保。由于各界对碳汇项目开发经验不足，监管部门和金融机构也应对可能引发的金融风险保持密切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