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首发时间：2023-12-0915:19:052023年第12期网络首发地址：https://link.cnki.net/urlid/36.1004.F.20231208.1027.014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金融支持视角下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苏睿芯杜建国金帅[摘要]面对高昂的绿色转型成本，投机漂绿成了部分高碳企业难以抵抗的诱惑，并逐渐渗透进绿色金融领域。为了加速高碳企业开展实质性的绿色转型，本研究从金融支持的视角出发，构建由高碳企业、金融机构与政府组成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并进行数值仿真分析。结果表明：政府严格监管和金融机构严格审核的“双严”策略以及将企业信用等级与行为挂钩的举措，均能够有效约束高碳企业的投机漂绿行为。增加金融机构的绿色金融服务声誉收益，能够激励其采取严格审核策略。政府的奖惩机制能起到良性的激励和约束作用，但惩罚效果呈现边际递减效应。因此，政府应重视提高高碳企业绿色转型的主观意愿，鼓励金融机构严格化、标准化绿色金融服务范畴，积极发挥政策引导和监管约束作用。[关键词]投机漂绿；绿色转型；高碳企业；金融支持；演化博弈[中图分类号]F224.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5024(2023)12-0139-11[DOI]10.13529/j.cnki.enterprise.economy.2023.12.014[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双碳”目标下企业与消费者行为改变的机制与引导策略研究（项目编号：22AGL028）[作者简介]苏睿芯，江苏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为绿色金融与企业环境行为；杜建国，江苏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企业环境行为、经济演化与管理博弈；金帅，江苏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复杂社会经济系统建模与计算实验。（江苏镇江212000）Abstract:Facingthehighcostofgreentransformation,speculativegreenwashinghasbecomeanirresistibletemptationforsomehigh-carbonenterprises,andhasgraduallypenetratedintothefieldofgreenfinance.Inordertoacceleratethesubstantialgreentransformationofhigh-carbonenterprises,fromtheperspectiveoffinancialsupport,thisstudyconstructsatripartiteevolutionarygamemodelcomposedofhigh-carbonenterprises,financialinstitutionsandthegovernment,andconductsnumericalsimulationanalysis.Theresultsindicatethatthe"doublestrict"strategyofstrictsupervisionbythegovernmentandstrictauditbyfinancialinstitutions,aswellasthemeasureoflinkingcorporatecreditratingwiththeirbehavior,caneffectivelyrestrainthespeculativegreenwashingbehaviorofhigh-carbonenterprises.Increasingthereputationbenefitsoffinancialinstitutionsingreenfinancialservicescanencouragethemtoadoptstrictauditstrategies.Therewardandpunishmentmechanismofthegovernmentcanplayapositiveroleofincentiveandrestraint,butthepunishmentpresentsdiminishingmarginaleffect.Therefore,thegovernmentshouldpayattentiontoimprovingthesubjectivewillingnessofhigh-carbonenterprisestoundergogreentransformation,encouragefinancialinstitutionstostrictlyregulateandstandardizetheirgreenfinancialservices,andactivelyplaytheroleofpolicyguidanceandregulatoryconstraints.Keywords:speculativegreenwashing;greentransformation;high-carbonenterprises;financialsupport;evolutionarygame139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金融支持视角下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一、引言随着“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提出，绿色转型理念已经逐渐融入我国各项经济活动中。中国政府也多次明确强调要推进重点行业和重要领域的绿色转型，以实现高质量绿色发展目标。以石化、化工、建材、钢铁等为代表的高碳行业①成为绿色转型升级改造的重点领域（解学梅和韩宇航，2022[1]；刘小丽和王永利，2022[2]）。然而，在高碳企业绿色转型过程中，由于其重资产特征，无论是绿色技术研发、生产设备更新、流程工艺优化，还是末端治理、碳封存等，每个环节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Hariyani等，2022）[3]。高昂的转型成本和对资金的严苛要求是高碳企业实现绿色转型的主要阻碍，而低成本漂绿策略则是部分高碳企业的更“优”选择（deFreitasNetto等，2020）[4]。当前，企业的环境、社会和治理（ESG）报告尚处于自愿披露阶段时，国际上不同组织发布的ESG报告标准存在较大差异，高碳企业可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报告标准，或是改动污染排放数据，夸大自己的环境表现，从而轻易地实现虚假变绿，也就是“漂绿”。（Kotsantonis和Serafeim，2019[5]；Yu等，2020[6]）因此，相比于高投入高风险的绿色转型，几乎没有成本的漂绿策略已经成为了部分投机企业难以阻挡的诱惑。面对重点领域，绿色转型还存在巨大的资金缺口，政府出台了多项绿色金融政策来强调绿色金融的资金支持和保障作用（Wang等，2021[7]；高波，2021[8]；王遥和任玉洁，2022[9]），然而“漂绿”现象已逐渐渗透进金融领域，成为部分投机企业的获利工具。由于当前金融机构的绿色资金投资决策主要依据企业的ESG报告，因此企业可以轻易地通过漂绿报告数据来粉饰自己，实现以较低融资成本获取金融机构贷款或投资的机会（Hoepner等，2016）[10]。此外，金融机构拿着挂着ESG招牌的投资基金也能吸引具有环保理念的投资者，收取更高的绿色基金管理费。（Xu等，2022）[11]这也导致金融机构对漂绿企业审核宽松并提供绿色资金的现象。因此，以金融支持为切入点，约束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行为的发生、保障绿色资金能够切实用于实质性的绿色转型已成为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那么，相关研究是否很好地探究了上述现实问题呢？纵观绿色金融与企业绿色转型的相关文献，学者们普遍在绿色金融对企业绿色转型能起到激励约束作用上达成共识。（肖汉杰等，2021[12]；孙畅等，2021[13]；Su等，2023[14]）即认为绿色金融能够发挥资金配置的作用，一方面为绿色清洁项目提供更便利、规模更大的融资来激励企业绿色创新，另一方面通过提高融资门槛和交易成本来约束污染企业的扩张。此外，也有学者认为绿色金融有助于提升污染型企业的碳减排意识，刺激其履行更多的社会责任，塑造良好的环保企业形象，从而减轻来自政府的环境规制压力和媒体公众的监督压力。（Kanashiro，2020[15]；Yan等，2021[16]；韦佳培，2022[17]）然而，少有文献对企业的“绿色”行为进行甄别，绿色金融资源是否切实有效地应用到有需要的转型企业上并没有受到过多关注（Zhang，2022a）[18]。尽管有文献表明，更好的ESG表现意味着能获得更多的外部融资（Kim和Lyon,2015）[19]，而企业的漂绿决策是由财务因素驱动的，其财务情况是漂绿行为的决定因素（Zhang，2022b[20]；Xia等，2023[21]），但这仅仅解释了企业漂绿的目的或原因，对于如何约束和减少虚假漂绿行为并没有深入探讨。此外，针对高碳企业投机漂绿问题，除了金融机构，政府也扮演了无可替代的角色。在鼓励行业绿色转型以及绿色金融政策实施过程中，政府通过财政扶持和监管规制的双重手段，协同第三方环保机构，能起到有效的调节和控制作用。（陈晓红等，2021[22]；李存芳等，2022[23]）那么，面对双碳目标压力和绿色金融支持，高碳企业选择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是一个多主体参与、复杂的动态博弈过程，借助演化博弈理论来探索这一影响机理是合适的（孙兰，2022）[24]。此外，意愿行为理论强调了主体决策时初始意愿的重要性，但这又往往最容易被忽视（刘新民等，2019）[25]。尤其在高碳企业绿色转型尚处于发展初期的情况下，政府在制定监管政策时就必须考虑企业和金融机构的初始意愿。因此，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本文从金融支持的视角出发，构建由高碳企业、金融机构与政府组成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同时借助数值仿真考量了重要外生变量对系统演化结果的影响。本文的主要理论贡献在于：1402023年第12期（1）将意愿行为理论与演化博弈理论结合，深入剖析主体意愿变化如何产生联动效应和相互影响，进一步拓展了博弈理论应用范围；（2）基于企业漂绿行为的成因，继续探究重要参与主体间的行为策略与利益冲突，分析能有效限制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行为的方法，丰富了企业绿色转型的相关研究；（3）构建了绿色金融支持企业绿色转型的演化博弈模型，为探究如何有效地将绿色金融资源用于实体经济、减少漂绿问题对金融行业的渗透提供理论思路。本文旨在丰富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相关研究，为双碳目标下高碳企业开展实质性绿色转型提供政策建议。二、演化博弈模型（一）三方演化机理我国双碳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实体企业尤其是高碳企业的绿色转型。面对复杂的环境压力和绿色金融政策支持，高碳企业选择实质性的绿色转型还是虚假的投机漂绿已然成为不同参与主体相互制衡、共同决策的结果，同时也是一个不断重复博弈、多要素协同的动态演化过程。具体来看，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都存在机会主义倾向。在没有重大减碳技术突破的情况下，高碳企业重资产的特征导致其开展绿色转型会面临资金投入大、短期内收益不明朗等风险。此时，高碳企业往往会采取消极的转型态度，通过低成本的“漂绿”手段来粉饰自己。尤其是当前企业环境信息披露的相关标准和制度尚不明确，高碳企业倾向于选择对自身有利的报告标准，或是虚报、瞒报排污数据，采取各种漂绿手段来包装企业的环境表现，夸大自身的企业价值，进而从双碳政策中获利。同时，国家大力发展绿色金融来支持和保障实体经济的绿色转型，这也成为部分投机企业的获利机会。由于多数金融机构自身尚未对绿色转型融资项目形成标准化的业务指南，绿色项目的复杂性、环境数据的不透明性等问题也增加了金融机构的审核和管理难度。在这种情形下，金融机构可能会倾向宽松审核并为漂绿企业提供优惠的资金支持，一方面能更快速地完成上级下达的绿色金融业务板块任务，另一方面也能拿着挂着ESG招牌的基金吸引环保偏好投资者。此时，尽管短期内地区经济效益呈现增长趋势，但长期看来，政府若继续这种宽松监管将助长部分虚假绿色转型的行为，就导致绿色金融资源的浪费。因此，必要的政府干预监管显得尤为重要。由此可见，高碳企业绿色转型是高碳企业、金融机构、政府从利益驱动、矛盾冲突、相互协调到三方协作互利的演进过程，博弈主体间的逻辑关系如图1所示。高碳企业严格/宽松监管严格/宽松审核补贴与罚款绿色转型/申请绿色信用评级政府投机漂绿融资响应绿色金融政策金融机构严格/宽松监管奖励与罚款图1三方演化博弈机理（二）参数设置本文从金融支持的角度出发，考虑三个参与主体———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的策略选择。各主体的决策行为具有有限理性特征且不受外部干扰，系统演化的最终结果由系统内各主体的决策行为及其相互影响来决定。本文做出如下参数设置：141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金融支持视角下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1.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为“绿色转型”或“投机漂绿”，绿色转型指高碳企业开展实质性绿色转型活动，而投机漂绿则指企业借助一些低成本手段实现虚假变绿。金融机构出于投资回报考虑，其策略空间存在“严格审核”或“宽松审核”两种选择。政府可以选择“严格监管”来抑制高碳企业的投机漂绿，或者选择“宽松监管”来减少自身的监管压力。每两种策略相互排斥，且每个主体每次仅能选择其中一种策略。本文用x、y、z分别表示高碳企业绿色转型、金融机构严格审核、政府严格监管的策略选择概率，其中0≤x，y，z≤1。2.高碳企业向金融机构申请绿色转型融资过程中，假设融资项目总价值为M，α为金融机构对高碳企业评估的信用等级系数，则高碳企业获得的融资总额可简化为αM。当高碳企业投机漂绿的行为被金融机构或政府发现时，该企业的信誉将受损，Δα为信用等级下降系数。由于高碳企业进行实质性绿色转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因此转型成本高昂，记为C1。与此相比，投机漂绿的成本可忽略不计。3.金融机构为高碳企业提供绿色融资的投资回报率为β。金融机构当前的审核标准还不完善，严格审核会增加金融机构额外成本C2。当金融机构通过严格审核识别出投机漂绿时，会获得一定的声誉收益，Δβ为声誉收益系数。4.政府通过设置奖惩机制来激励和约束高碳企业、金融机构的行为。高碳企业开展变绿项目可向政府申请补贴，补贴上限为G1，补贴力度为δ1（当高碳企业的投机漂绿行为未被金融机构和政府识别时，企业仍可申请政府补贴并逃避惩罚）。当金融机构通过严格审核识别出投机漂绿的高碳企业并拒绝提供融资服务时将获得政府奖励，奖励上限为G2，奖励力度为δ2。当政府严格监管时，对投机漂绿企业和为其提供融资服务的金融机构进行惩罚，惩罚上限为P1和P2，惩罚力度为θ1和θ2。尽管政府严格监管将产生一定的成本C3，但该行为将为政府获得声誉收益T。当投机漂绿行为未被识别时，政府需要为虚假转型企业带来的环境问题买单，并投入费用C4治污，其中C4>T>C3。根据以上假设，共得到8种策略组合，对应的三方博弈矩阵如表1所示。表1高碳企业、金融机构与政府的三方博弈矩阵政府金融机构严格监管宽松监管高绿色转型严格审核αM-C1+δ1G1，α(β+Δβ)M-C2，-δ1G1-C3+TαM-C1+δ1G1，α(β+Δβ)M-C2，-δ1G1碳宽松审核αM-C1+δ1G1，αβM，-δ1G1-C3+TαM-C1+δ1G1，αβM，-δ1G1严格审核-ΔαM-G2+ΔβM，0企宽松审核-ΔαM-θ1P1，-C2+δ2G2+ΔβM，θ1P1-δ2G2-C3+TαM+δ1G1，αβM，-δ1G1-C4业投机漂绿（α-α）M-θ1P1，αβM-θ2P2，θ1P1+θ2P2-C3+T三、演化策略稳定性分析根据三方博弈矩阵，高碳企业选择绿色转型或投机漂绿的期望收益（E11，E12）、平均期望收益（E1）以及复制动态方程（F（x））分别为：E11=yz（αM-C1+δ1G1）+y（1-z）（αM-C1+δ1G1）+（1-y）z（αM-C1+δ1G1）+（1-y）（1-z）（αM-C1+δ1G1）（1）E12=-yz（ΔαM+θ1P1）-y（1-z）（ΔαM）+（1-y）z（αM-ΔαM-θ1P1）+（1-y）（1-z）（αM+δ1G1）（2）E1=xE11+（1-x）E12（3）F（x）=ddxt=x（E11-E1）=（-1+x）x[C1-（αM+ΔαM+δ1G1）y-（ΔαM+δ1G1+θ1P1）z+（ΔαM+δ1G1）yz]（4）同理可得金融机构与政府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分别为：F（y）=ddyt=（-1+y）y[C2-ΔβM+αβM-（αβ+αΔβ-Δβ）Mx-（δ2G2+θ2P2）z+（δ2G2+θ2P2）xz]（5）F（z）=ddzt=（-1+z）z[C3-T-（x-1）（y-1）（C4+δ1G1+θ2P2）-（x-1）（δ2G2y-θ1P1）]（6）1422023年第12期令F（x）、F（y）和F（z）同时为0，通过求解得到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三方演化系统局部的8个特殊均衡点，这些均衡点构成整个演化博弈解域的边界，分别为E1（0，0，0）、E2（0，1，0）、E3（1，0，0）、E4（1，1，0）、E5（0，0，1）、E6（0，1，1）、E7（1，0，1）、E8（1，1，1）。依据李雅普诺夫（Lyapunov）第一方法，通过判定雅克布矩阵特征根的实部符号来分析各均衡点的稳定性。雅克布矩阵特征根情况如表2所示。均衡点矩阵特征根λ1表2雅克布矩阵特征根矩阵特征根λ3E1(0,0,0)-C1矩阵特征根λ2C4-C3+T+δ1G1+θ1P1+θ2P2E2(0,1,0)-C2+(Δβ-αβ)ME3(1,0,0)-C1+(α+Δα)M+δ1G1C2+(Δβ-αβ)M-C3+T+δ2G2+θ1P1E4(1,1,0)C1-C2+ΔβαM-C3+TE5(0,0,1)C2-ΔβαM-C3+TE6(0,1,1)C1-(α+Δα)M-δ1G1E7(1,0,1)-C1+ΔαM+δ1G1+θ1P1-C2+(Δβ-αβ)M+δ2G2+θ2P2C3-C4-T-δ1G1-θ1P1-θ2P2E8(1,1,1)-C1+(α+Δα)M+δ1G1C2-(Δβ-αβ)M-C3+T-δ2G2+θ1P1C1-ΔαM-δ1G1-θ1P1-C2+ΔβαMC3-TC1-(α+Δα)M-δ1G1-θ1P1C2-ΔβαMC3-T从表3发现演化系统在如下三种情形中存在稳定均衡点：情形1：当-C1+δ1G1<-ΔαM-θ1P1，-C2+ΔβM+δ2G2<αβM-θ2P2时，即当政府严格监管时，高碳企业绿色转型的整体收益小于投机漂绿被识别时的收益，且金融机构严格审核投机漂绿企业的收益小于宽松审核的收益时，演化系统存在一个稳定点E5（0，0，1）。当政府尚未形成完善的监管机制时，对高碳企业来说，实质性绿色转型成本高且风险大。相比之下，低成本但收益更高的投机漂绿更吸引企业注意。当金融机构尚未对绿色转型融资项目形成详细业务标准时，企业是否漂绿难以辨别。因此，在这种情形下，金融机构更倾向宽松审核，以便快速完成绿色金融业务。然而，高碳企业的投机漂绿和金融机构的宽松审核会阻碍双碳目标实现，同时为解决环境污染问题，政府需要支付高额治理费用。因此，这将迫使政府采取严格监管策略。情形2：当-ΔαM-θ1P1<αM-C1+δ1G1<αM-ΔαM-θ1P1，-C2+ΔβM+δ2G2<αβM-θ2P2且C2<ΔβαM时，演化系统同时存在两个稳定点E5（0，0，1）和E8（1，1，1）。随着政府奖惩机制不断完善，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被识别的可能性增大，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策略选择出现左右摇摆现象。具体来看，政府奖惩条例愈严谨，高碳企业投机漂绿的违规成本也将愈大。尽管部分企业仍存侥幸心理，但严格监管和严格审核的态势使得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策略选择。因此，在这种情形下，演化系统同时存在两种策略组合。可见，关键参数变化会对整个三方演化系统的稳定性产生影响。情形3：当-ΔαM-θ1P1<αM-C1+δ1G1，C2<ΔβαM时。在政府和金融机构“双严”策略影响下，高碳企业会选择绿色转型策略，演化系统存在一个稳定点E8（1，1，1）。金融机构通过提高效率、降低成本使严格审核的收益增大；在相关绿色转型政策要求下，金融机构为高碳企业提供绿色融资带来的声誉收益也在增加。此时，金融机构将选择严格审核策略。当政府和金融机构选择严格监管、严格审核时，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行为难以掩盖。漂绿企业不仅会受到政府惩罚，其信用等级还会下降，甚至进入黑名单，违规成本巨大。因此，演化系统最终稳定于绿色转型、严格审核、严格监管的策略组合。四、博弈策略数值仿真分析为进一步分析参数变化如何影响三方主体的策略选择，本文通过数值仿真来验证上述演化结果。考虑到情形2是最为常见、最为复杂的，本文参考相关文献[12，23]对各个参数进行赋值：M=6，G1=10，α=1，Δα=β=Δβ=0.5，C2=C3=2，C4=5，T=G1=G2=3，P1=8，P2=6，δ1=δ2=θ1=θ2=0.2。此外，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的初始意愿143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金融支持视角下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表3均衡点稳定性分析情形1情形2情形3λ1，λ2，λ3稳定性λ1，λ2，λ3稳定性λ1，λ2，λ3稳定性E1(0,0,0)－,－,+不稳定点－,－,+不稳定点－,×,+不稳定点E2(0,1,0)×,+,×不稳定点×,+,×不稳定点×,×,×不稳定点E3(1,0,0)+,×,+不稳定点+,+,+不稳定点+,+,+不稳定点E4(1,1,0)×,×,+不稳定点×,－,+不稳定点×,－,+不稳定点E5(0,0,1)－,－,－ESS－,－,－ESS×,×,－不稳定点E6(0,1,1)×,+,×不稳定点×,+,×不稳定点×,×,×不稳定点E7(1,0,1)+,×,－不稳定点+,+,－不稳定点×,+,－不稳定点E8(1,1,1)×,×,－不稳定点－,－,－ESS－,－,－ESS注：－表示特征根实部符号为负，+表示特征根实部符号为正，×表示特征根实部符号不确定。会对整个演化系统结果产生影响，尤其是政府态度在限制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行为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因此，本文以政府采取宽松监管还是严格监管为切入点，考虑在不同监管策略下三个主体的策略选择演变。本文设定当主体初始策略为（0，0，0）时，对应的x，y，z的值为（0.01，0.01，0.01），而初始策略为（1，1，1）时，对应值则为（0.99，0.99，0.99），以此类推。（一）政府初始策略为宽松监管时的系统演化路径当政府初始策略为宽松监管时，其监管意愿为0.01。此情景下，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存在四种初始策略组合，分别是（0，0，0）、（0，1，0）、（1，0，0）和（1，1，0），各主体策略演化路径如图2所示。从图中可见，无论开始是哪种策略组合，政府策略最终都会演化为严格监管。当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任意一方选择绿色转型或严格审核时，演化系统都会在（0，0，1）处达到平衡。其中，高碳企业会受到投机漂绿收益的诱惑迅速从绿色转型转变为漂绿策略（见图2c），而金融机构则会从严格审核演化为宽松审核（见图2b）。只有当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在初始状态一起选择绿色转型和严格审核时，才会最终演化为绿色转型（见图2d），整个演化系统稳定在（1，1，1）。1.01.0高碳企业绿色转型高碳企业绿色转型金融机构严格审核0.8金融机构严格审核0.8政府严格监管政府严格监管概0.6概0.6率率0.40.40.20.20.0123450.0481216200时间0时间（a）初始策略组合为（0，0，0）（b）初始策略组合为（0，1，0）1.01.00.8高碳企业绿色转型0.8概0.6金融机构严格审核率政府严格监管0.40.2概0.60.0率0.400.2高碳企业绿色转型金融机构严格审核政府严格监管123450.02468100（c）初始策略组合为（1，0，0）时间（d）初始策略组合为（1，1，0）时间图2政府初始策略为宽松监管时的策略路径演化1442023年第12期（二）政府初始策略为严格监管时的系统演化路径当政府初始策略为严格监管时，其监管意愿为0.99。此时，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存在四种初始策略组合，分别是（0，0，1）、（0，1，1）、（1，0，1）和（1，1，1），各主体策略演化路径如图3所示。可以看出，政府始终保持严格监管策略。当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同时选择（1，1）或（0，0）初始策略组合时，演化系统将始终保持稳定（见图3a和3d）。当金融机构选择严格审核策略时，能促使高碳企业策略选择从投机漂绿变为绿色转型（见图3b）；但当金融机构初始策略为宽松审核时，高碳企业即使初始策略为绿色转型也会迅速演化为投机漂绿，金融机构则会维持宽松审核的策略选择（见图3c）。这说明金融机构是否严格审核对于限制投机漂绿行为起到了积极作用。由此可见，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三方演化系统存在两个均衡点（0，0，1）和（1，1，1）。1.．0高碳企业绿色转型1.0高碳企业绿色转型金融机构严格审核金融机构严格审核0.．8政府严格监管0.8政府严格监管概0.．6概0.6率率0.40.．40.20.．2123450.024681012时间00.．0（a）初始策略组合为（0，0，1）（b）初始策略组合为（0，1，1）时间01.0高碳企业绿色转型0.8高碳企业绿色转型1.0金融机构严格审核金融机构严格审核政府严格监管政府严格监管0.8概0.6概0.6率0.4率0.40.20.2123450.0123450.00时间0（c）初始策略组合为（1，0，1）时间（d）初始策略组合为（1，1，1）图3政府初始策略为严格监管时的策略演化五、外生变量对博弈策略的影响分析外生变量对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的策略选择存在不同影响。本文结合高碳企业绿色转型现状，假设初始状态高碳企业绿色转型概率为0.01、金融机构严格审核以及政府严格监管的概率均为0.50，同时选取四个重要的外生变量，对其赋值并设定其在一定范围内波动，以此观察不同主体策略选择的变化趋势。（一）政府对高碳企业投机漂绿的惩罚力度为θ1图4展示了政府对高碳企业投机漂绿惩罚力度变化时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策略变化。当惩罚力度θ1过小时，高碳企业会忽视政府惩罚，只有当惩罚力度超过一定比率时，才能起到有效约束作用。这支持了加大政府监管力度能促使企业开展绿色转型的结论（陈晓红等，2021[22]）。而金融机构的策略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高碳企业策略选择的影响，呈现明显的滞后和追随现象。政府无论自身初始状态如何，最后都会演化为严格监管，因此不做讨论。145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金融支持视角下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1.0θ1=0.21.0θ1=0.2θ1=0.40.8θ1=0.40.8θ1=0.6概0.6θ1=0.6θ1=0.8率θ1=0.8概0.60.4率0.20.4246810120.04812162000.20.00（a）对高碳企业策略的影响时间（b）对金融机构策略的影响时间图4政府的惩罚力度θ1对不同主体策略的影响（二）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被识别后信用系数下降Δα图5展示了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被识别后，信用系数下降Δα时，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策略变化。从图中可以看出，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对信用系数变化的敏感度较高。信用下降越多，高碳企业从投机漂绿转向绿色转型会越快。这表明将企业行为和信用挂钩能有效限制投机行为。而对于金融机构来说，企业信誉快速下降会敲响金融机构的警钟，促使其选择严格审核策略来防范可能的金融风险。1.01.00.80.8概0.6概0.6率0.4Δα=0.5率Δα=0.50.2Δα=0.60.4Δα=0.6Δα=0.70.2Δα=0.70.0Δα=0.80.0Δα=0.804812160481216时间（a）对高碳企业策略的影响时间（b）对金融机构策略的影响图5高碳企业信用系数下降Δα对不同主体策略的影响（三）政府对金融机构为投机漂绿企业提供绿色融资的惩罚力度为θ2图6展示了政府对金融机构为投机漂绿企业提供绿色融资的惩罚力度变化时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策略变化。当惩罚力度θ2达到并超过0.4时，金融机构才会采取严格审核策略，并且在一定范围内，惩罚力度越大，严格审核效果越明显。然而，当惩罚力度过大时，这种约束作用就会出现边际效用递减现象，即约束效果不再有明显变化。因此，正如李存芳等（2022）[23]所述，只有设置动态惩罚方案和合理惩罚力度范围，才能带来好效果。而高碳企业策略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受金融机构策略的影响，呈现出明显的滞后现象，即当金融机构选择严格审核策略后，高碳企业也逐渐选择绿色转型策略。（四）金融机构的声誉收益系数变化值为Δβ图7展示了金融机构的声誉收益系数变化时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策略变化。当金融机构因为严格审核识别出投机漂绿企业从而获得声誉，其获得的声誉收益越来越大时，金融机构就越愿选择严格审核策略。因此，在促进金融机构采取严格审核策略方面，可以通过行业表扬、优秀案例展示等方式来激励金融机构采取严格审核策略。此时，高碳企业面对金融机构的严格审核，将转变原先的投机漂绿策略。1462023年第12期1.0θ2=0.21.0θ2=0.2θ2=0.4θ2=0.40.8θ2=0.60.8θ2=0.6θ2=0.8θ2=0.80.60.6概概率0.4率0.40.20.20.04812160.04812160时间0时间（a）对高碳企业策略的影响（b）对金融机构策略的影响图6政府的惩罚力度θ2对不同主体策略的影响1.0Δβ=0.51.0Δβ=0.5Δβ=0.60.8Δβ=0.60.8Δβ=0.7Δβ=0.7Δβ=0.8概0.6Δβ=0.8概0.6率率0.40.40.20.2481216200.0481216200.00时间0（a）对高碳企业策略的影响时间（b）对金融机构策略的影响图7金融机构声誉收益系数变化值Δβ对不同主体策略的影响六、研究结论与启示本文结合演化博弈理论和意愿行为理论，从金融支持的角度出发，构建了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然后根据博弈结果提出相关政策建议。（一）研究结论1.无论高碳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的初始策略如何，政府的最终策略选择都会稳定于严格监管。高碳企业与金融机构的策略选择存在联动效应，即某一方策略的选择会受另一方意愿的影响。尤其是当金融机构选择严格审核策略时，高碳企业也会逐渐趋于选择绿色转型策略。因此，政府的严格监管和金融机构的严格审核能有效限制高碳企业的投机漂绿行为。2.政府的惩罚机制对于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策略选择有重要影响。惩罚力度的增加能促使两者的策略选择分别向绿色转型和严格审核的方向演变，且政府惩罚效果呈现边际递减现象，即过重的惩罚力度并不能明显增加约束作用。3.对于高碳企业来说，高昂的转型成本是导致其投机漂绿的主要原因，将信用等级与其策略行为挂钩，即当投机漂绿被识别后，信用系数下降值Δα越大，越能有效约束此类行为的发生。而对于金融机构来说，减少严格审核成本、扩大其甄别投机漂绿企业带来的声誉收益Δβ，能促进其积极采取严格审核策略。（二）理论启示1.本文尝试在演化博弈理论中嵌入意愿行为理论，考虑一方博弈主体的初始意愿对其他主体策略选择147绿色转型还是投机漂绿：金融支持视角下高碳企业的策略选择意愿、博弈系统演化方向和演化结果的影响，而高碳企业与金融机构的意愿联动效应也证明了该影响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演化博弈理论的应用。2.本文对高碳企业的绿色行为进行甄别，扎根企业投机漂绿的诱因，借助三方演化博弈深挖影响高碳企业策略选择的内在机理，进而分析如何通过影响其他相关利益主体的策略选择来制约和减少高碳企业投机漂绿行为的发生，并实现理论建模的定量研究，丰富了当前企业绿色转型的文献。3.在企业绿色转型进程中，金融支持的作用越来越受重视。因此，本文在博弈模型中考虑了金融机构扮演的重要角色，探究了如何有效地将绿色金融资源用于需要转型的企业身上，进一步减少漂绿问题在金融行业中的渗透，为双碳目标下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绿色转型提供理论依据。（三）实践启示1.政府尽快借助制度保障和市场信号传递等手段来提高高碳企业主动转型的意愿，降低转型成本。可以通过对绿色产品市场制度和市场环境进行改善，注重绿色消费的宣传与引导，助力绿色创新生态的构建等，从根本上帮助企业技术更新迭代、提高转型企业收益，从而减少投机漂绿行为的发生。2.政府通过设置动态的惩罚机制来实现最大化惩罚的约束作用。过轻的处罚对高碳企业和金融机构的约束作用十分有限，为了督促高碳企业积极转型，政府在初期应当设置较为严格的惩罚标准，迫使投机漂绿的高碳企业和宽松审核的金融机构快速转变策略，而后根据两者意愿的变化适当调整惩罚力度。3.政府通过放大高碳企业与金融机构意愿联动效应来加快转型步伐。政府注重金融转型的布局和发展，积极推动强制ESG信息披露政策与信息共享机制，将金融转型与绿色金融进行有序衔接，形成可操作性的政策举措，助力金融机构严格评价和识别绿色转型项目。同时，通过金融产业园、银企对接发布会等方式为金融与实体经济的联动提供平台和渠道。4.金融机构可以借鉴当前先进的金融转型经验，尽快建立信息披露、行业服务标准等行业规范，减少严格审核的成本和难度。在审核企业绿色转型项目时，一旦发现投机违规行为，就应该降低其信用等级或拉入信用黑名单，这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企业的漂绿行为。此外，借助行业表扬、优秀案例展示等扩大声誉影响，以此激励金融机构严格审核绿色转型项目，在行业内形成绿色金融服务良性竞争。注：①高碳行业为石化、化工、建材、钢铁等重点碳排放行业，分类标准来源于《发展改革委通知切实做好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启动重点工作》。参考文献：[1]解学梅,韩宇航.本土制造业企业如何在绿色创新中实现“华丽转型”？———基于注意力基础观的多案例研究[J].管理世界,2022,(3):76-106.[2]刘小丽,王永利.基于LMDI分解的中国制造业碳排放驱动因素分析[J].统计与决策,2022,(12):60-63.[3]HariyaniD,MishraS,SharmaMK,etal.OrganizationalBarrierstotheSustainableManufacturingSystem:ALiteratureReview[J].EnvironmentalChallenges,2022:100606.[4]deFreitasNettoSV,SobralMFF,RibeiroARB,etal.ConceptsandFormsofGreenwashing:ASystematicReview[J].EnvironmentalSciencesEurope,2020,32(1):1-12.[5]KotsantonisS,SerafeimG..FourThingsNoOneWillTellYouAboutESGData[J].JournalofAppliedCorporateFinance,2019,31(2):50-58.[6]YuEP,VanLuuB,ChenCH..GreenwashinginEnvironmental,SocialandGovernanceDisclosures[J].ResearchinInternationalBusinessandFinance,2020,52:101192.[7]WangC,LiX,WenH,etal.OrderFinancingforPromotingGreenTransition[J].JournalofCleanerProduction,2021,283:125415.[8]高波.推动转型金融在我国实施有必要性[J].清华金融评论,2021,(11):55-59.[9]王遥,任玉洁.“双碳”目标下的中国绿色金融体系构建[J].当代经济科学,2022,(5):1-13+139.[10]HoepnerA,OikonomouI,ScholtensB,etal.TheEffectsofCorporateandCountrySustainabilityCharacteristicsontheCost1482023年第12期ofDebt:AnInternationalInvestigation[J].JournalofBusinessFinance&Accounting,2016,43(1-2):158-190.[11]XuG,LuN,TongY..GreenwashingandCreditSpread:EvidencefromtheChineseGreenBondMarket[J].FinanceResearchLetters,2022,48:102927.[12]肖汉杰,于法稳,唐洪雷,等.低碳环境友好技术政产学研金协同创新演化博弈研究[J].运筹与管理,2021,(10):39-46.[13]孙畅,王湛,刘嘉琦.绿色技术创新与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的耦合性研究[J].金融理论与实践,2021,(10):22-33.[14]SuR,ShuiX,DuJ..InstitutionalPressuresandCorporateGreenInnovation:EvidenceFromChinesePublicEnterprises[J].Organization&Environment,2023:10860266231174039.[15]KanashiroP..CanEnvironmentalGovernanceLowerToxicEmissions?APanelStudyofUSHigh-pollutingIndustries[J].BusinessStrategyandtheEnvironment,2020,29(4):1634-1646.[16]YanS,AlmandozJ,FerraroF..TheImpactofLogic(In)Compatibility:GreenInvesting,StatePolicy,andCorporateEnvironmentalPerformance[J].AdministrativeScienceQuarterly,2021,66(4):903-944.[17]韦佳培.资源型企业绿色转型监管三方演化博弈分析———基于规制治理与公众参与视角[J].工业技术经济,2022,(4):97-102.[18]ZhangD..GreenFinancialSystemRegulationShockandGreenwashingBehaviors:EvidencefromChineseFirms[J].EnergyEconomics,2022a,111:106064.[19]KimEH,LyonTP..GreenwashVs.Brownwash:ExaggerationandUndueModestyinCorporateSustainabilityDisclosure[J].OrganizationScience,2015,26(3):705-723.[20]ZhangD..AreFirmsMotivatedtoGreenwashbyFinancialConstraints?EvidencefromGlobalFirms'Data[J].JournalofInternationalFinancialManagement&Accounting,2022b,33(3):459-479.[21]XiaF,ChenJ,YangX,etal.FinancialConstraintsandCorporateGreenwashingStrategiesinChina[J].CorporateSocialResponsibilityandEnvironmentalManagement,2023.[22]陈晓红,王钰,李喜华.环境规制下区域间企业绿色技术转型策略演化稳定性研究[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21,(7):1732-1749.[23]李存芳,仇然,王语涵.资源型企业绿色转型监察监管三方演化博弈及稳定性控制策略[J].软科学,2022,(3):99-109.[24]孙兰.企业绿色技术转型：需求、竞争与政策———基于多阶段博弈模型[J].科技管理研究,2022,(12):179-187.[25]刘新民,孙向彦,吴士健.双重治理体制下企业碳排放的演化博弈分析———基于初始意愿差异化视角[J].系统工程,2019,(3):31-47.[责任编辑：汪达]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