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能与环保研究赛迪研究院主办2023年8月5日第2期总第56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所长导读』改革开放之后，我国实施“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对外开放策略，促进了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和规模庞大的完整工业体系建设。进入新发展阶段后，推进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加快发展绿色贸易，是降低我国能源消费和碳排放，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构建国际贸易竞争新优势的必然选择。在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下，全球资源禀赋格局正在发生重要变化，推动我国绿色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发展绿色贸易，是我国发挥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的经验，提高对外贸易竞争力，加快光伏、风电、新能源汽车等优势产业发展和在落实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中锻造产业竞争新优势的重要路径。本期“主题文章”围绕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问题，系统梳理了当前贸易形势的新变化新挑战、发展绿色贸易的意义、条件、目标和任务，在此基础上提出我国加快绿色贸易发展的政策建议。上述内容期望得到业界读者的批评与指正。赛迪研究院节能与环保研究所所长赵卫东2023年8月5日目录CONTENTS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一、当前我国对外贸易的形势出现新变化与新挑战………………1（一）贸易总额增速从高速增长转向低速增长……………………………………2（二）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发生重大调整………………………………………3（三）新环境下部分产业竞争优势正在削弱………………………………………5（四）绿色转型对国际贸易的影响不断增强………………………………………7（五）数字转型对国际贸易的影响不断加深………………………………………8二、形势变化从四方面反映国际格局的结构性变化………………9（一）此次贸易形势变化是百年变局的重要组成部分……………………………9（二）此次形势变化反映了国际秩序发生结构性变化…………………………11（三）此次形势变化对我国的影响全面、长期、深刻…………………………13（四）此次形势变化显示了未来发展的一些重要趋势…………………………14三、绿色贸易是我国积极应对形势变化的重要契机……………21（一）绿色贸易与传统贸易的区别与联系………………………………………21（二）绿色贸易兴起的全球背景…………………………………………………23（三）全球绿色贸易发展的三个阶段……………………………………………26（四）我国加快发展绿色贸易的重要意义………………………………………29四、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基础条件………………………………31（一）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优势…………………………………………………31（二）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劣势…………………………………………………31（三）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机遇…………………………………………………32（四）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挑战…………………………………………………32五、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目标任务………………………………32（一）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主要目标……………………………………………32（二）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五大任务……………………………………………33六、主要结论与建议………………………………………………34（一）主要结论……………………………………………………………………34（二）政策建议……………………………………………………………………34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在15世纪大海航时代之前，与自然和谐共生。改革开放后，我受交通与通信技术限制，世界贸易国实施“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主要发生在局部地区，贸易活动引对外开放策略，促进了经济持续高发的资源环境问题也具有局部性。速增长和规模庞大的完整工业体系例如古埃及、西亚两河流域、黄河建设。进入新发展阶段，以贸易绿与长江流域等地区经贸活动产生的色化带动产业绿色化，以绿色贸易资源环境问题从未引发全球性挑发展带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在落战。工业革命后，人口和经济开始实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过程中锻造产快速增长，以英国为起点，向东沿业和贸易竞争新优势，成为“双碳”着法国、德国、俄罗斯、日本路线，目标下积极应对绿色贸易壁垒，推向西沿着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和进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南美洲路线，全球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对外开放，降低我国能源消费和进程开始加速，煤炭、石油、天然碳排放的重要路径和必然选择。气等资源被大规模开采，烟尘、酸雨、污水等全球环境问题相继出现。一、当前我国对外贸易形势出现新变化与新挑战国际贸易通过不同国家市场与资源的深度融合，加快了资源环境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后，我国问题在全球的扩散，“解铃还须系对外贸易形势开始出现变化，近年铃人”，如果不从根本上推进贸易来，中美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绿色转型，发展绿色贸易，人类很俄乌冲突相继爆发进一步加快了这难彻底摆脱资源环境约束，实现人一进程。从五方面看，我国外贸进出口形势总体上已经发生了重大变《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1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化。次回落到快速增长时期，2009-2014（一）贸易总额增速从高速增年，我国对外贸易年均增长速度维持在加入WTO之前的15%左右。之长转向低速增长后从2015年开始，我国对外贸易增由于进出口贸易数据波动较速再次下降，而且这次的下降幅度更大，年均增速从15%左右直接下大，为看出长期变化趋势，我们对降到5%以下，期间中美贸易战爆发，海关总署进出口贸易统计数据进行对我国进出口贸易造成不利影响。5年平均处理。从平滑后的数据可新馆肺炎疫情爆发后的2021、2022以明显看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对外年，我国对外贸易增速实现大幅反开放的几个重要阶段。第一个阶段弹，这体现了我国作为世界第一制是改革开放到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造大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中的重期间，进出口贸易年均增速在10%-要地位。但进入2023年后，随着防20%之间周期性波动，其中1980年疫工作逐步放开，我国对外贸易增国家设立4个经济特区、1984年长并未实现大幅反弹，反而出现显建立14个沿海开放城市、1989年著的下降趋势，根据商务部的数据，社会动乱等重要事件都对我国对外2023年上半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增贸易增速产生了重要影响，造成了速为2.1%，据此推动2023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增速的波动，但总体看进出口贸易增长很难超越5%的上1978-2001年的23年是我国对外贸限。这一数据虽然大幅低于2021、易快速增长时期。2001年我国加入2022年的对外贸易增速，但如果世贸组织，推动我国对外贸易发展把新冠肺炎疫情作为突发风险事件进入新的阶段，从年均15%左右的看，2023年我国对外贸易增长速度快速增长时期进入了年均25%左右却同2015年以来疫情爆发前的增长的高速增长时期，但这一时期持续速度变化趋势是吻合的。因此，从的时间只有8年，2008年美国次贷长期进出口贸易数据增长速度看，危机的爆发改变了我国对外贸易的我国对外贸易的形势已经发生重大高速增长态势。2009-2014年，对外贸易增长速度从高速增长时期再2《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变化，进口贸易增长速度已经从快到快速增长阶段，进而再次下降到速增长阶段进入低速增长阶段。长低速增长阶段，这一速度比较快速，期以来，对外贸易增长一直是拉动这体现了近些年来国际形势剧烈而国民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深刻的变革，世界已经进入百年变对外贸易增长从高速增长阶段下降局。图1我国进出口货物贸易增速变化（二）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数据来源：海关总署，赛迪智库发生重大调整20世纪80年代国际上发生一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欧美系列事件：国际分工在全球大规模发达国家实施“再工业化”战略，展开、美元国际货币地位不断巩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就开始调美国开启金融自由化进程、美国民整，2018年后，中美贸易战、新冠众消费信贷习惯日益成熟、我国开肺炎疫情、俄乌冲突的相继爆发加始改革开放、我国丰富劳动力开始快了这一进程，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涌入工厂、我国民众储蓄偏好成熟，格局开始出现重大调整。这些事件的同时出现和发展，推动了“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结构的1.“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的快速形成，通过逐步发展完善，这基本结构开始破裂一结构不仅推动了美国和我国的持《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3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续增长，还最终成为全球贸易的成员减少对华芯片、关键矿物等产重要基石，为冷战结束后经济全球品的依赖，组建“去中国化”的技化发展、全球统一市场形成和世界术和产业链联盟，发布《通胀削减经济长期繁荣都做出了重要贡献。法案》，禁止美国高科技企业投资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美国启动我国等一系列“脱钩”操作，为避“再工业化”战略，这一结构开始免美国《通胀削减法案》中绿色技不稳定，之后民粹主义、单边主义、术的歧视性补贴措施迫使欧洲企业保护主义、逆全球化的兴起和中美转向美国投资，欧盟迅速颁布《净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俄乌冲突零工业法案》和《关键原材料法案》，爆发进一步破坏这一结构。作为支进一步加剧了这一趋势。欧美发达撑全球统一市场和贸易格局最重要国家的“脱钩断链”政策大幅增加的支柱，这直接导致全球经济增长了经济全球化的风险和成本，企业趋势的逆转和地缘政治经济格局变为规避风险和降低成本，纷纷推进化。产业链供应链的本地化、区域化和碎片化。2.全球供应链的本地化、区域化、短链化发展3.产业链供应链的风险和成本不断增加“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结构变得不稳定遏制了世界经济增长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本地化、力，为全球经济复苏增添了更多不区域化和碎片化发展导致全球经济确定性。各国产业链供应链布局从增长充满更多不确定性，企业成本以成本、效率、科技为侧重转向以日益增加，不仅直接影响各国正常安全、稳定和政治为侧重，呈现本生产和生活秩序，还在很大程度上地化、区域化和碎片化等特征。“脱挫伤了世界经济增长动能，增加了钩断链”战略是主要原因，2018年经济复苏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以来，美国先后通过中美贸易战、世贸组织数据显示，2023年以来，施压日本、荷兰对华半导体实施新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商品贸易增长情出口管制，拉拢“印太经济框架”况参差不齐，主要经济体的贸易走4《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势更显疲弱，2023年全球货物贸易产品结构、市场结构和区域结构，量将增长1.7%，大大低于过去12并最终影响我国对外贸易的总体竞年的平均水平2.6%。根据世界经济争力。论坛《全球首席风险官展望》预测，2023年下半年，由于主要经济体间1.新兴制造业发展受到美欧发的地缘政治经济关系将持续存在不达国家技术封锁稳定性，并对供应链产生重大影响，尤其是在关键产品供应方面可能受新兴制造业大多是处于商业化到更多冲击，经济增长风险和成本初期、风险与机遇都比较大的产业，将大幅增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警更需要全球合作降低风险和成本，告，如果陷入严重的贸易碎片化，但近年来，美国联合日本、欧盟等其长期成本将占全球产出的7%；如发达国家从多方面破坏新兴制造业果加上技术脱钩，一些国家的损失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打压遏制我可能高达GDP的12%。美国商会发国新兴制造业发展。从2019年开始，布报告显示，与我国“脱钩”严重美国对以华为公司为代表的科技企威胁美国在贸易、投资、服务和工业开展了多轮制裁打击，严重恶化业等领域的利益，美国投资者可能了我国科技企业的发展环境。此外，因“脱钩”每年损失250亿美元资美国与欧盟组建美欧技术贸易合作本收益，美国GDP将因此损失高达委员会（TTC），试图打造人工智5000亿美元。能、通信技术、半导体制造和量子计算四个领域的反华联盟，限制我（三）新环境下部分产业竞争国在四个领域的发展。为限制我国优势正在削弱高端芯片制造能力的突破，美国同日本、韩国组建“芯片联盟”，限国内外环境条件变化影响我制芯片生产设备、材料和高端零部国产业竞争优势，我国的新兴制造件对我国的供应。正如《纽约时报》业、高耗能行业、传统制造业等不所提到的，对于我国新兴制造业，同类型的产业都受到影响，产业竞美国想消灭的不仅仅是一个华为，争优势的削弱影响我国对外贸易的而是要“根除我国整个先进技术生《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5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态系统”，限制我国人工智能等新易不断扩张和经济总量高速增长的兴产业的发展。美欧日等发达国家重要原因。但经过改革开放40年的对我国新兴制造业的打压，割裂了发展，多方面条件的变化，导致我新兴制造业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国的这一传统优势正在不断削弱：恶化了我国新兴制造业发展的国际首先，我国人口总量在2022年达到环境。峰值水平，负增长、老龄化的人口结构特征开始出现，并将在未来很2.高耗能行业受资源环境的影长一段时期内成为我国人力资源的响越来越大主要特征，从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的经验看，少子化、老龄化的人长期以来，快速的工业化城镇口结构总体上不利于经济增长。其进程、巨大的市场规模和完善的基次，2020年我国人均GDP水平超过础设施体系，长期助力我国在高耗1万美元，并且在2025年左右，我能行业的竞争优势。近年来，随着国有望超越中等收入水平进入高收房地产行业减速、绿色发展深入推入国家行列，收入水平的提升大幅进、双碳目标的提出，高耗能行业增加了我国的劳动力成本，这将减依靠资源投入和规模效应取胜的产弱我国传统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竞业优势正在快速削弱，这成为影响争优势。第三，发达国家推动的“在我国经济增长速度的快速下降的重岸外包”“近岸外包”“友岸外包”要原因之一。但未来较长时期内，不仅对新兴制造业造成影响，还对我国工业化、城镇化的需求仍然长传统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产生影响，期存在，如何推动高耗能行业在新越南、印度等发展中国家都在积极形势下构建新的竞争优势成为当前吸引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投资，加快我国经济社会实现绿色发展和高质了我国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对外转量发展的重要问题。移的速度。3.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成本优势正在逐渐消失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是我国比较优势的重要基础，是推动我国外贸6《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四）绿色转型对国际贸易的却由发达国家实现，因此不应将污影响不断增强染责任单方面归结为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的主张是通过资源环境约贸易与环境冲突是全球贸易治束行使一种生态殖民。三是绿色低理中的老问题，早在20世纪90年碳技术限制。煤炭、石油、天然气代，随着世界贸易组织的成立，贸等主要能源资源和基于这些能源资易环境问题就一直是贸易谈判的重源的技术体系是导致环境问题的根要议题，但这一问题长期以来没有本原因，自工业革命以来的二百多得到解决，主要有三方面原因：一年，这一技术体系尽管有局部性改是贸易污染环境的同时为发展中国进，但始终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革。家带来经济增长。粗放型贸易增长总体看，贸易与环境冲突问题不单源自对资源的低效利用，其更深层单是环境问题，更是深层全球产业的原因是由发展阶段限制导致的技分工和发展秩序问题，如何统筹贸术水平和生产组织方式落后问题，易与环境的关系，不仅涉及到发达但这一问题必须通过发展来解决，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发展秩序变是生产力条件限制下任何国家工革，还将涉及到人类工业化进程技业化进程中必须经历的阶段。二是术路线的变化。全球发展格局的不包容不公平不公正。长期以来，发达国家主张限制近年来，全球碳中和行动深入或对污染环境的贸易征税，以减少推进，解决贸易与环境的冲突出现贸易对环境的影响，由于粗放式贸了新契机。一方面是绿色低碳技术易主要发生在落后发展中国家，主正在发生根本性变革，新一代科技张最终会限制发展中国家发展，发革命和产业变革为光伏电池、风电展中国家认为这是不包容、不公平机组、储能电池、新能源汽车、氢的贸易，在全球分工体系中，发展能设备等绿色技术产品体系的兴起中国家生产的产品很大部分最终销创造了条件。二是随着收入水平提售到发达国家，虽然生产过程中的高，绿色消费需求不断增加，绿色污染在发展中国家发生，产品消费产品体系建设日益完善，绿色贸易《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7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快速发展，正成为国际贸易新兴领在产业中的深入应用，数据与信息域，为降低贸易的环境影响开拓了逐渐对低素质劳动力产生了替代作新道路。三是源自欧洲、美国等发用，政府治理效率和地区间的空达国家的碳边境调节机制、航空碳间距离对贸易的限制程度也越来越税、航海碳税的不断兴起，尽管为小，跨境数据的自由流动能够为不发展中国家树立了新的绿色贸易壁同国家（地区）提供信息支持，促垒，但也在逐步改变全球贸易规则进产业资源实现更高效率的配置，体系，推动贸易的绿色转型。四是推动产业的资金和服务流入更低成欧盟、中国、美国、日本、韩国等本的方向，极大地降低了传统贸易全球主要大型经济体都提出了到本中存在的冰山成本，也逐步构成国世纪中叶实现碳中和的绿色发展目家竞争力的重要来源。标，全球碳中和行动势必将从技术、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等多个方面、数字转型对国际贸易影响日益多个层次对全球各国产生系统性变加深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一革。总体看，全球绿色发展潮流正是贸易的平台化趋势凸显，依托互从多个方面推动国际贸易体系的转联网技术建立的数字平台逐步代替型。了传统贸易的一系列中间环节，例如贸易代理机构、承运人和纸质单（五）数字转型对国际贸易的据等，为生产方与需求方通过信息影响不断加深通道搭建起直接桥梁。二是中小企业异军突起，在传统贸易中，企业数字和信息革命为国际贸易的是否出口的选择往往受到生产成本发展带来了重要发展机遇，数字技的制约，能否通过规模经济获取收术贸易在进出口应用的快速推进，益、降低固定成本，是企业能否进催生了数字贸易这一新的贸易模式行国际贸易的关键所在。数字技术与贸易领域，成为国家比较优势的的深入应用为传统贸易中小企业等重要来源。资本、劳动力、技术创弱势群体进入国际市场开辟了新通新和制度环境是传统的产业发展投道，大大降低了贸易中的距离成本，入和竞争优势来源。随着数字技术8《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促进中小企业更方便的接触国外客多次不同的变化。但无论从国际看户，实现产品出口。三是贸易中还是从国内看、从时间节点看还是间环节将大幅减少。数字贸易使得从影响程度看，这次贸易形势变化传统贸易方式和贸易对象发生了改的重大而深刻，从四方面体现了当变，贸易谈判、签约和通关申报等前国际秩序格局正在发生结构性变环节均可以通过线上方式进行，不化，我国贸易和产业的发展都需要再受到运输的限制，极大降低了贸充分认识和高度重视。易的合同成本和运输成本，提高了贸易效率。四是全球消费日趋个性（一）此次贸易形势变化是百化与定制化，利用数字平台，消费年变局的重要组成部分者对于商品的个性化需求可以更为方便的体现出来，直接与商家交流，从变革发生时间节点看，此次分散的需求与流量能够通过平台集贸易形势变化是国际形势变化的重中起来，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也能要组成部分和体现。过去几次贸易够更好地得到满足。五是跨境数据形势变化，由于经济实力弱小，我流动将成为治理新挑战，随着数字国多是被动适应者，变化的主要原技术越来越深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因也并非专门指向我国，因此应对数字平台作为数字贸易服务的关键变革时，我们能够充分利用各方面供给方，将不可避免地参与到信息矛盾和形势变化，趋利避害、转危的管理与治理中，成为公共服务提为安。此次变革发生在我国GDP总供者。如何进行数据监管，不仅关量超过美国70%以上的时候，美国系到个人信息安全，也关乎国家信认定我国对其构成重大挑战和威息安全，成为各国关注的焦点。胁，历史上每在这个时机，美国都会搅动全球风雨，一次针对苏联，二、贸易形势变化从四方面一次针对日本，两者结局都不好，反映国际格局结构性变化我们要以史为鉴，充分重视此次贸易变革的严重性。另外，即使我们新中国成立以来，随着国际环专注于发展不称霸，人均GDP只有境变化，我国对外贸易形势经历了美国六分之一，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9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一些变化对我国具有明显的针对革。二是不平衡、不充分、不包容、性，如东亚地缘格局变化和“小院不公正的全球发展秩序正在破裂。高墙”“脱钩断链”战略。尤其从发达国家的经济总量自英国工业革美国对俄乌冲突的应对策略中，我命以来二百多年几乎一直远远大于们可以充分看出美国对我国明显的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因针对性，俄乌冲突爆发后，美国本此长期依赖发达国家，全球发展秩有机会同欧洲国家对俄罗斯发动更序由发达国家主导。当前，从美元大力度、更广范围的攻击，但它却计价看，发展中国家经济总量已经始终把主要精力和主要资源放在东接近发达国家，从购买力评价看，亚，专注构建具有明显反华性质的发展中国家经济总量已经超越发达联盟关系，即便在俄乌冲突这样与国家。这是全球经济力量首次发生我们关系不大的欧洲地缘冲突中，重大变化，发展中国家的前途越来也高度警惕和防范远在亚洲的我越难以难像过去那样被发达国家随国。意扼杀和全面遏制，这是全球生产关系的重大变革。三是环境破坏、从变革背后矛盾关系看，此气候变化、公共卫生、恐怖主义等次贸易变革背后，有着全球生产新全球问题与挑战对经济社会的影力、生产关系和意识形态三大领域响越来越大，各国携手应对挑战的更深层面上的变化，影响全球化格需求日益迫切，可持续发展理念深局的深度调整，推动全球化和国际入人心，新生产力、新生产关系正贸易格局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一在创造新理念、新知识，逐步改变是新一代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持续传统意识形态，为人类文明开拓前加速。人工智能、生物科技、能源所未有的新境界。全球生产力、生转型、材料创新等诸多科技领域同产关系和意识形态三方面矛盾关系时加速，新兴产业快速崛起、传统变化决定了此次国际形势和对外贸产品更新周期不断加快、产业体系易变革的重大性、深刻性和不可逆以飞一般的速度更新迭代，都在推转性。动全球生产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10《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二）贸易形势变化反映了国造成深刻影响。新能源技术推动了际秩序发生结构性变化光伏、风电、储能、氢能等绿色低碳能源的大规模应用，能源转型和二战之后，尤其是冷战结束后，能源革命对大幅降低环境污染和应全球形成以美国为核心、以欧美发对全球气候变化挑战发挥着不可替达国家为主干、以发展中国家为外代的作用。人来开发利用海洋、太围的基本发展结构，这一结构塑造空的能力快速增长，新的生产力和了当前世界贸易和全球产业分工的未来产业的兴起推动人类新的边疆基本格局。经过几十年发展，一系不断拓展。列条件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这种变化具有结构性特征。2.生产关系：世界经济力量变化重构全球经济发展格局1.生产力：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在拓展人类的发展边界世界经济力量正在发生三方面变化改变着全球经济的发展格局：新一代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为一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生产力的形成不断创造条件。信息力量对比变化，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技术革命与人工智能的兴起，改变总量有了大幅度提升，按美元计算，了数据采集、整理、分析和应用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总量已经接近世方式，大幅降低了数据成本。数据界经济总量的一半，这是发展中国信息作为一种新生产要素正在全面家经济总量工业革命以来首次接近变革传统生产力，数据流动性和可发达国家。二是按购买力平价（PPP）获得性大幅提高，促进生产组织和计算，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总量已经社会分工方式向社会化、网络化、超过发达国家群体，这个变化大趋平台化、扁平化转型，大规模定制势还在继续，预计到本世纪中期，生产和个性化定制生产日益成为主发展中国家群体经济总量就会大大流制造范式。生物技术发展和产业超过发达国家群体。二是世界经化，不断提高我们的食物供给能力济的中心正在向亚洲转移，工业革和医疗健康水平，人类平均寿命不命以来，世界力量重心逐步向西方断提高，对全球人口和劳动力结构《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11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转移，西方国家率先进入工业化、美贸易战的爆发进一步加快了这一现代化进程，成为发达国家，并且趋势，中美战略竞争使得中美关系长期占据世界经济格局中的主导地从竞争合作以合作为主，改变为竞位，进入21世纪之后，随着我国等争合作以对抗为主，这一变化直接新兴经济体的发展，世界经济中心导致中美进出口贸易发生变化，两正在逐步向亚洲转移。三是“我国者在各自贸易对象的地位都出现下生产者—美国消费者”全球基本分降趋势。二是俄乌冲突，俄乌冲突工结构的破裂，自世纪80年代，改从三方面影响我国对外贸易形势变革开放之后，全球逐渐形成“我国化，首先欧美对俄制裁导致中俄贸生产—美国消费”的分工结构，这易大幅增长，改变了我国与俄罗斯一结构为经济全球化和全球经济繁的贸易关系；其次随着我国-中亚-荣作出了重要贡献，2008年金融危俄罗斯-欧洲贸易路线受阻，我国-机后，这一结构开始发生动摇，“小中亚贸易关系得到改善；再是中俄院高墙”“脱钩断链”等一系列政贸易关系的改善对我国欧盟的贸易策进一步加速这一结构的破裂，随关系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三是美着这一基本结构的不稳定，全球产国逐步退出中东地区加快了我国与业链供应链出现本地化、区域化和中东贸易关系的改善进程，随着美碎片化发展趋势，这一趋势破坏了国从阿富汗等中东地区的退出，我全球贸易的稳定发展环境。国与中东国家的贸易关系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中东和解进程的开启3.国际秩序：地缘政治经济变有利于进一步推动我国中东贸易投革加快全球贸易形势变化资关系的升温。四是非洲军事政变增强了全球南方的力量，随着西非地缘政治经济变革正在深刻影地区军事政变频发，西方发达国家响国际秩序，导致我国对外贸易形在非洲的影响力进一步被压缩，全势发生变化：一是中美战略竞争，球南方国家的力量进一步加强，这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美国实有利于我国优化全球出口市场格局施“再工业化”战略，中美战略竞争格局开始不断展开，2018年中12《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和进一步推动一带一路贸易战略。全球贸易格局产生全面影响，全球4.风险挑战：全球挑战加剧了产业链供应链格局会发生重构。过去历次贸易形势变化，由于资产并全球贸易风险与发展安全没有遍布全球，我国受影响和损失一系列全球性挑战和问题不断的范围和程度有限，当前我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和最大货物贸加剧国际贸易的风险性与凸显了全易国，我国深深嵌入全球产业链供球发展的安全性：一是资源环境约应链网络，某一国家的港口堵塞，束与气候变化挑战加剧了全球绿色某一地区的农业减产，某一政权的贸易壁垒，欧洲、美国相继提出碳颠覆，即使相隔千万里，也或者通边境调节机制、航空碳税、航海碳过石油、铁矿石等大宗商品的价格税机制，增加了全球贸易的绿色壁波动、或者因为企业投资资产的损垒；极端天气事件频发对全球生产失、或者由于出口产品销售市场的和生活的影响与破坏日益增强。二波动，对我国产生或大或小、或轻是非洲、拉丁美洲等国家的战争、或重的影响。贫穷、饥饿等加剧了全球移民问题，欧美国家对难民的限制和阻碍导致从影响时间看，此次变革将对每年数万难民流离失所。三是新冠世界贸易格局产生长远影响，未来肺炎疫情等公共卫生问题，对全球40年内，世界经济力量对比和国际发展的影响越来越大，各国携手应经济格局相比现在将逐步发生重大对公共卫生问题日益迫切。四是发调整。首先，我国经济总量有很大展的不平衡、不充分是诸多全球问希望在2030年左右超越美国成为全题与挑战的根本原因，近些年来，球第一大经济体，到本世纪中叶人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化进程进一步均GDP水平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加剧了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不利经济总量达到美国的两倍，中美经于全球贸易发展。济力量对比发生根本性变化。其次，部分新兴国家经济总量在未来40（三）贸易形势变化对我国的年内有可能超越部分发达国家，成影响全面、长期、深刻《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13从影响范围看，此次变革将对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为全球经济总量最大的十个国家之源都比较丰富，且无论在光伏、风一，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对电、新能源汽车等绿色产业领域，比进一步发生转变，引发全球市场还是在电子信息、人工智能等数字的大调整。第三，世界经济中心逐产业领域都具有较强优势，充分利步向亚洲转移，带动东亚、南亚、用国际贸易变革的契机，大力推进西亚、中亚、北亚等以我国为中心绿色贸易和数字贸易的发展，有助的区域经济增长，世界贸易格局和于发挥我国绿色资源和数据资源优贸易路线有可能发生变化，为我国势，构建国际竞争新优势。从挑战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和重大区域战略看，传统制造业是我国产业重要基实施带来重要契机。础和主要组成部分，国际贸易变革不利于我国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从影响后果看，此次变革将推型产业的进一步快速增长，新形势动全球要素禀赋和竞争优势重大调下我国传统产业的竞争优势正在逐整，未来40年，我国经济社会发步减弱，如何推动我国传统产业在展既面临新的机遇，又面临新的挑对外贸易形势变革中成功实现转型战。从机遇看，地缘政治经济变化升级，是我国未来发展的重要挑战。将引发国际经贸关系重组和我国贸易流向发生重大调整，发展中国家（四）贸易形势变化显示了未和“一带一路”国家与我国的贸易来发展的一些重要趋势比重会进一步提升，部分发达国家与我国的贸易比重将逐步下降。绿1.贸易形势变化削弱我国传统色转型、数字转型使得新能源、数贸易的部分竞争优势据信息等生产要素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进一步增强，全球要素禀2008年以后的一系列国际形赋结构和产业竞争优势面临重大转势变化，导致“中国生产—美国消型契机，贸易形势变化为全球绿色费”的基本贸易结构日益不稳定和贸易和数字贸易的快速发展提供了破裂，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本土化、重要条件，我国绿色资源和数据资区域和、碎片化的趋势已经不可逆转，这种短期贸易形势变化正在不14《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断削弱我国传统的贸易竞争优势，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影响经济增长速度不断下降。贸关系的重要影响力，冷战结束之（1）中美关系对我国传统贸后，美国进入“霸权时代“，从三个方面影响着全球经贸关系：一是易优势的深刻影响科技领域，美国主导全球电子信息、改革开放前，我国经济总体上航空航天、生物医药等诸多先进制造业的产业生态；二是军事领域，处于相对封闭状态，货物进出口始通过美国在全球不同国家的驻军，终在较低水平上徘徊。1950年我国保障全球统一市场的安全稳定；三货物进出口额为11.3亿美元，1977是金融领域，通过石油美元和美债年为148亿美元，28年间货物进出信用让美国主导全球贸易、投资和口累计1487亿美元，年均增长不足金融体系。10%。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外贸管理体制改革和对外开放水平提升，对（2）美国对我国的竞争战略外贸易迅速发展。2001年我国加入对我国传统竞争优势造成不利影响世界贸易组织，对外贸易进入新阶段。2009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一大货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和2010物出口国，在2013年成为世界第一年我国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引大货物贸易国。2002-2020年，我起美国高度警惕，中美关系开始快国的年均出口增速是13.7%，年均速恶化，历经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进口增速是13.0%。府，中美关系已经由合作为主转变为竞争为主。作为全球最大的生产我国贸易的快速发展离不开三国和全球最大的消费国，中美关系个关键条件：一是国家政策的鼓励正在发生的变化，正在对我国贸易和引导；二是国内要素禀赋的比较结构产生深刻而不可逆转的影响，优势；三是中美良好关系与美国主逐步侵蚀我国的传统竞争优势。导的全球贸易环境。对第三个条件，2023年第上半年，我国外贸增幅大其中的中美良好关系在当时经常被幅减缓，订单大幅下降，同期墨西比喻为“婚姻”“压舱石”。中美哥外贸订单大涨，这既有欧美发达关系对我国经贸关系的重要影响源国家经济形势整体不好的问题，也自美国在1990-2008年间对全球经《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15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有中美关系恶化的深层原因。美国期看，全球贸易形势变化不断为我的一系列措施从多个方面影响我国国贸易转型创造条件：的竞争优势：一是中美贸易额出现相对下降，中美贸易总额从过去的（1）发展中国家快速壮大有第一名下降到第三名；二是中美贸利于优化我国贸易市场结构易战、“在岸外包”“近岸外包”“友岸外包”加快了我国部分产业对外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力量转移的速度；三是污名和打击我国对比变化，从供给与需求两个方面的一带一路战略；四是破坏我国稳影响传统全球产业链变革，这是全定的国际贸易环境，增大贸易成本球产业链变革的深层原因。根据国和贸易风险。种种迹象表明，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过去40正在有计划地、长期地、系统地破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坏我国的贸易环境和周边安全。在力量对比发生了巨大变化。1980这种形势下，我国应加快贸易转型，年，发展中国家占全球GDP的比重积极构建对外贸易新格局。仅有24.6%，而发达国家占比高达75.4%，经过40年发展，到20202.贸易形势变化为全球贸易转年，发展中国家占全球GDP的比重型不断创造新的条件达到40.4%，相比1980年提高了15.8个百分点，而发达国家占比变短期内，尽管美国的一系列措为59.6%，下降了15.8个百分点，施不利于我国对外贸易增长，但长如图所示。16《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图2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GDP占比数据来源：世界银行、赛迪智库按购买力平价计算，1980年，发展中国家占全球GDP的比重年，发展中国家占全球GDP的比达到57.6%，相比1980年提高了重达到37.3%，而发达国家占比为20个百分点，而发达国家占比变为62.7%，经过40年发展，到202042.4%，下降了20个百分点。图3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GDP占比（购买力平价）数据来源：世界银行、赛迪智库《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17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占全球临新的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机遇，经济比重的差距缩小，将改变200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风起云涌，多年来发达国家主导全球市场的传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加快涌现，统格局，未来40年发展中国家总体世界各国纷纷超前谋划新兴和未来市场规模将逐步扩大，对全球需求产业，世界产业分工与竞争格局加结构、产业结构、贸易结构产生重快调整。从生产关系看，全球产业要影响。链供应链正在重构。全球化在1990年到2007年间发展最为迅速，在这（2）世界经济中心向亚洲转十几年里，交通基础设施大幅提升、移有利于我国构建国际竞争新优势通信技术飞速进步，贸易壁垒不断降低，产业链实现全球布局，生产1990年东亚、南亚和东南亚只成本大幅降低，生产率持续提升，占全球经济的25%，而北美、欧洲世界大多数国家都嵌入了全球产业和苏联占55%。但到了2020年，亚链供应链体系。2008年金融危机后，洲占比超过40%，正迅速接近北美、全球产业链扩张放缓，逆全球化趋西欧和东欧43%的比例。亚洲角色势增强，中美贸易摩擦、新冠疫情、正快速地从过去的技术模仿者、加俄乌冲突等问题推动全球产业链供工制造商和出口商，向全球最具活应链不断本地化、区域化、碎片化。力的市场消费者和技术创新引领者这一方面不利于我国传统竞争优势转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发挥，但另一方面有利于构建新竞行等大量机构预测，到本世纪20年争优势。代中期，亚洲经济将超过北美和欧洲，到30年代中期，亚洲可能占全3.贸易形势变化凸显了传统贸球经济活动的一半以上，世界经济易与环境之间的冲突的中心正加速向亚洲转移。“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贸（3）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变革易模式促进了我国经济贸易快速增有助于我国构建产业竞争新优势长，形成了以大规模中低端工业品为主体的贸易体系，同时也引发了全球生产力和生产关系都在发生重大变化：从生产力看，世界面18《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一系列环境污染问题，导致未来发在产业链上下游的关联，东部地区展的不可持续风险增大。这种传统贸易的快速增长导致中西部地区也贸易模式和贸易体系同当前高耗能出现了生态环境破坏事件。高排放的产业结构和当前发展阶段紧密相关。从长远看，它也是限制（2）资源密集型产品的大规我国发展质量进一步提升的重要原模出口因，与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目标存在冲突。主要表现资源密集型产品是指非再生资为如下六个方面：源和再生资源投入强度比较大的产品。我国石油储量仅占世界的1.8%，（1）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环境天然气占0.7%，铁矿石不足9%，铜污染严重矿不足5%，铅矿不足2%。在人均资源方面，我国人均石油占有量是世沿海地区是我国开展加工贸易界平均水平1/10，但我国基于这些的最早地区，也是环境污染比较严非再生资源的产品出口一度成为我重的地区。改革开放以来，沿海地国出口贸易中的优势产品。总体看，区经济贸易快速增长，造成严重的我国出口产品主要处于中低端，资环境污染问题。其中，珠三角地区源密集型产品规模大、占比高，大因集中了大量重金属污染较为严重规模出口资源型产品不符合可持续的纺织、制鞋、电子装配、陶瓷、发展理念，对水土保持和生物多样塑料、五金等产业，曾导致出现大性的保护等生态环境的平衡造成了面积的土壤重金属污染事故；长三巨大冲击，资源开采过程中造成的角地区环太湖区域因工业化、城镇环境污染和能源消耗还对我们赖以化加速推进，曾造成太湖蓝藻大生存的环境造成破坏。面积爆发；京津冀及其周边地区因钢铁、焦炭等重工业大规模集聚，（3）高耗能高污染产品出口2013年出现大面积严重的雾霾事高耗能高污染产品是指在生产件，严重影响人们日常生产生活。过程中消耗大量能源的产品，包括此外，由于沿海地区同中西部地区钢铁、电解铝、铜冶炼、铁合金、电石、焦炭、水泥、煤炭等。受工《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19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业化、城镇化进程影响，我国地方把洋垃圾转移到我国，对我国环境政府长期以来，普遍重视发展重化造成了不良影响。当前，我国已经工业，导致钢铁、水泥等反复出现全面禁止了国外垃圾固废的进口，产能过剩，造成产品大量出口，不但这种贸易带来的环境污染影响和仅严重破坏生态环境，还产生大量产业结构影响仍然存在。隐含碳排放，加剧了煤炭和电力资源的供应压力，影响能源安全。（6）生物入侵造成生态破坏国际贸易是生物入侵的重要通（4）落后技术设备引进的污道，随着全球化发展，生物入侵所染引发的生物灾害和生物安全问题日益严峻和凸现，已成为全球性问题。受发展阶段和技术水平限制，我国生物入侵严重的区域主要包括对外开放以来，我国引进大量生产重要港口、口岸附近，铁路、公路技术、工艺和设备，其中有些是发两侧。达国家的企业为了逃避环保法规，进入新发展阶段后，随着生将其国内已淘汰或因严重污染环境态文明建设和绿色发展深入推进，而遭禁止的有害技术、工艺、设备我国资源密集型产品与高耗能高污以技术转让的形式转移到我国，染产品的大规模出口、洋垃圾大量这些落后产能加剧了我国的环境污进口等贸易问题已经发生根本性改染。变，但原料和产品变化仅是问题的一部分，产业结构和贸易体系全面（5）国外垃圾固废进口污染转型升级的艰巨任务还没有真正完随着垃圾处理成本越来越高，成，这同我国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发达国家将大量工业和生活垃圾，生的现代化目标存在冲突，加快推特别是有害废物通过各种途经向环动传统贸易模式绿色低碳转型，使境标准较低的发展中国家转移,对传统贸易体系转向现代化绿色贸易垃圾的接受国造成巨大的环境压体系建设已经在必行，它是我国双力。我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洋垃圾碳目标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到重要进口事件曾经屡见不鲜，发达国家通过贸易、走私和捐赠等形式频频20《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组成部分，对重新发挥“以贸易促税”等各种绿色贸易壁的重要途径，产业，以开放促发展”机制，积极也为我国在当前世界经济增速趋缓构建新发展格局，形成双碳目标下形势下进一步做大贸易规模，推进国际竞争新优势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产业转型升级，推进制度性开放，义。建设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构建大国竞争新优势提供了重要契机。三、绿色贸易是我国积极应对形势变化的重要契机（一）绿色贸易与传统贸易的区别与联系绿色贸易是指以服务于保护、改善、提高环境质量和功能的绿色不同于传统贸易不考虑贸易活产品与服务为主要内容的贸易活动对全球资源、环境造成的影响，动。随着以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绿色贸易将从根本上改变人类的生为主题的绿色发展潮流日益壮大全产和生活方式。发展绿色贸易首先球发展的潮流和趋势，人们的价值需要认识绿色贸易与传统贸易的区观念、行为方式和消费心理都发生别与联系。传统贸易具有狭义与广了深刻变化，保护环境，重视生态，义两方面内容：狭义的贸易是指发崇尚自然，追求健康的全球绿色消生在不同国家之间的商品和服务的费蔚然兴起，绿色贸易作为绿色消交易活动，我们通常所说的贸易在费活动的重要组成环节，在全球应很多情况下就是指这个意义。广义运而生。贸易不仅包括不同国家之间商品和服务交易活动，还包括不同国家之从当前国内双碳目标和贸易形间直接和间接投资、金融、研发、势变化看，绿色贸易是实现全球碳交通、贸易规则的制定与实施等活中和目标的重要举措，是绿色发展动，显然广义贸易概念不仅包括狭潮流下国际贸易绿色转型的重要方义贸易的内涵，还包括国际商品和向，是国际贸易竞争的下一个前沿服务交易活动相关的投资、研发、阵地，也是美国等发达国家尚未主物流、规则等衍生活动。现代经济导的“新领域”，这既是我国应对发展使得国际贸易活动日益复杂欧盟等发达国家即将实施的“碳关《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21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化，国家之间的经济交流与合作，高层次、更高质量的贸易活动，绿越来越超越传统商品和服务交易，色贸易最初起源于发达国家，绿色国际投资、全球技术研发、交通物贸易发展同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紧密流、贸易规则标准的制定实施等，相关，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参在国际经济交往中的占比越来越与绿色贸易的难度较大。大，所以这里的国际贸易是指广义国际贸易。（3）从贸易规则看，绿色贸易不仅要遵守传统贸易必须遵守的绿色贸易的表现形式有很多方规则，还要额外遵守绿色贸易规则，面，包括环境友好产品贸易（如光绿色贸易规则是为了提高环境质量伏电池、新能源汽车等）、资源集而专门制定的相关贸易条约、法律、约型产品贸易（如节能家电、节能规制、标准等，相对不同发展水平电机等）和安全健康产品贸易（如的国家而言，绿色贸易规则容易意绿色食品等）等。相比传统贸易，味着不同程度和领域的绿色贸易壁绿色贸易有如下特点：垒。（1）从贸易目标看，传统贸（4）从影响范围看，传统贸易目标是服务于商品和服务的国际易的影响范围小于绿色贸易，传统交换与流通，通过贸易活动加强国贸易主要影响贸易交易环节，对上家之间的交流合作，促进经济增长；游研发、设计、生产和下游产品使绿色贸易除了这些目标，还致力于用、维修、回收利用等与资源环境保护、改善和提高全球环境的质量影响紧密相关的环节联系有限，但和功能，通过贸易活动减少人类对绿色贸易涉及产品全生命周期内产资源、环境和生态的不利影响，提品与资源环境的关系，影响包括产高全球可持续发展能力。品的全过程、全链条。（2）从贸易层次看，由于绿（5）从贸易复杂程度看，传色贸易相关标准体系更加严格，贸统贸易活动涉及商品数量、质量、易商品与服务的质量水平也更高，包装、价格、运输、保险等环节，所以相比传统贸易，绿色贸易是更绿色贸易除这些内容外，还涉及从22《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原料开采到产品使用回收整个生命生活和生命健康。1962年，美国作周期内，产品同土地、水、能源、家卡尔逊发表《寂静的春天》，对矿产、环境、健康、生态的相互影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讨论，引发响关系，因此绿色贸易是更复杂的了美国上世纪60年代的环境运动。贸易。于此同时，日本、欧洲等国家也相继出现各种严重的环境问题，环境（6）从贸易成本看，传统贸问题从局部问题开始变为全球性问易涉及经济成本，绿色贸易不仅包题，人类开始意识到保护环境的重括经济成本，还考虑了市场之外的要性。70年代先后多次爆发石油危环境因素与社会因素，增加了环境机，1972年罗马俱乐部发布名为《增成本和社会成本，这是传统贸易与长的极限》的报告，提出地球有限绿色贸易十分重要的一个区别。的资源只能让全球再增长几十年的论断，震惊了当时的世界，人类自（二）绿色贸易兴起的全球背景工业革命以来形成的无限制增长理绿色发展的兴起、绿色消费市念首次受到巨大冲击，如何利用全场的增长、全球分工格局的变化、球的有限资源成为人类发展面临的非关税贸易壁垒的发展等因素是绿重要问题。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色贸易形成与发展的重要背景和条展委员会在《我们共同的未来》中件。提出“可持续发展”概念，为人类1.绿色发展在全球蔚然成风发展提出了新的思路。1992年，联绿色发展是随着环境问题日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召开“地球峰渐突出产生的。二战后的20世纪会”，通过了《二十一世纪议程》，50年代正是美苏“冷战”时期，为指出可持续发展是协调人与自然和增加粮食生产和木材出口，美国大谐关系的正确方向，实现绿色发展规模砍伐森林，使用DDT等剧毒杀是人类的迫切任务。此后，绿色发虫剂，导致鸟类、鱼类和益虫大量展理念逐步在全球得到认可和接死亡，化学毒性通过食物链进入人受，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体，诱发癌症和胎儿畸形等疾病，环境问题开始严重影响人们的日常《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23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都开始把绿色发展作为重要发展趋展提供了重要条件。势。影响绿色消费的重要因素是绿2.绿色消费日益深入人心色消费理念的深入人心，发达国家绿色消费又称“可持续消费”，从幼儿开始全面普及环境保护和理是指符合人的健康和环境保护标准念，这为绿色消费深入人心，绿色的各种消费行为和消费方式的统消费行为培育打下坚实基础。绿色称，是一种以适度节制消费，避免消费行为直接影响到企业革新生产或减少环境破坏，崇尚自然和保技术，在发达国家，绿色产品品种护生态为特征的新型消费行为。绿占据新产品一半以上，发达国家的色消费是随着环境保护运动兴起和许多消费者自觉地抵制不带绿色认可持续发展理念日益深入人心出现证的产品。随着环境问题在发展中的，其内容非常宽泛，包括绿色产国家日益突出，绿色发展和绿色消品、物资回收利用、能源高效使用、费理念开始在发展中国家传播，全保护生存环境和物种、衣食住行等球绿色消费市场不断壮大。低碳生活方式，涵盖消费行为的方方面面。3.产业转移与全球分工格局绿色消费最早起源于欧美发达20世纪70年代能源危机对欧国家。20世纪70年代以来，发展美发达国家造成重大影响，为降低绿色经济，倡导绿色消费，推动绿经济对能源的过度依赖，减少环境色贸易成为发达国家的重要发展方排放，提高环境质量，发达国家不向，为此欧盟在20世纪90年代后断加强节能工作和提高企业的环境期颁布ISO14000环境管理系统，要影响成本，这导致钢铁、电解铝、求进入欧盟国家的产品，从原材料化肥等高耗能高排放产业从发达国开采、加工制造到销售、使用及最家转向发展中国家，最终形成高耗后废弃、回收利用阶段都要达到规能高排放的低端产业主要集中在发定的技术标准。绿色消费客观上推展中国家，低消耗低排放的高端产动了绿色发展，为全球绿色贸易发业主要集中在发达国的分工格局。这产生五方面影响：一是为维持24《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高的生活质量，发达国家大量消费限制进口方面采取的除关税以外的物质产品，使得人均消耗的资源和所有措施，它是相对于关税而言的，能源远高于发展中国家，这保障了可以通过国家法律、法令以及各种发达国家高质量生活物质基础的同行政措施的形式来实现。与关税措时，也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重要的施相比，非关税措施具有更大的灵产品市场；二是发展中国家通过国活性和针对性，更具有隐蔽性和歧际贸易把国内生产的低端产品销售视性，作用效果更为强烈和直接。到发达国家时，生产过程中排放的非关税壁垒有多种形式，包括通关污染却留在了国内，这形成了污染环节壁垒、知识产权措施、进口禁的转移，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分工令、进口许可、技术性贸易壁垒、体系是这种污染转移的内在机制；卫生与植物卫生措施、绿色贸易壁三是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大规模垒、贸易救济措施、进口产品歧视、输出有毒有害的但有一定价值的工出口限制等。20世纪70年代以来，业废料和生活垃圾，进一步加剧了伴随贸易自由化在全球的快速推全球环境污染；四是发达国家主导进，非关税壁垒也开始快速发展，全球环境和气候治理规则的制定，与绿色贸易相伴而生的绿色贸易规限制发展中国家的温室气体排放，则和绿色贸易壁垒在这一过程中得影响发展中国家的发展空间；五是到发展。发达国家利用全球话语权在意识形态上把自己塑造为保护生态环境的随着环境保护运动在全球发领导者和倡导者，占据道德高地，展，以环境保护为主题的绿色贸同时把全球环境污染、生态破坏和易规则就以非关税壁垒形式发展起气候变化的责任转嫁到发展中国来，与国际贸易自由化相对立，家。形成绿色贸易壁垒。最初，作为国际贸易的全球管理及协调机构的4.非关税壁垒在全球的发展GATT/WTO，对贸易中的环境保护非关税壁垒(Non-Tariff问题持警惕态度，1971年GATT秘BarriersNTB)是指一国或地区在书处发布《工业污染控制与国际贸《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25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易》的报告，从推动贸易自由化的不仅推动了绿色贸易规则体系的建角度提出环境保护政策将成为国际立，也推动了全球绿色贸易的发展。贸易的障碍，有可能导致新的保护主义形式——绿色保护主义。之（三）全球绿色贸易发展的三后，GATT理事会成立环境措施与国个阶段际贸易工作组(EMIT)，从GATT规则的执行、环境措施对国际贸易的绿色贸易发展伴随着贸易自由影响、多边贸易规则、多边环境协化和贸易保护主义的竞争，总体看，定(MEAs)、环境规则的透明度等多随着环境问题得到越来越多的重个方面，研究环境政策对国际贸易视，绿色贸易日益深入人心，从国的影响。随着环境相关贸易纠纷不家政策和项目建设情况看，绿色贸断增多，特别是1991年发生举世瞩易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目的墨西哥向GATT诉美国金枪鱼案后，GATT/WTO关于贸易中环境保护1.萌芽兴起期（20世纪60的立场发生转变。在1994年4月签年-1994年）署马拉喀什协定时，世界贸易组织正式将环境保护、稀有资源保护和绿色贸易的兴起与萌芽离不开可持续发展列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目全球不同国家的参与和努力，其中，标，决定成立贸易与环境委员会。在绿色贸易早期，发达国家发挥了2001年多哈会议进一步决定启动重要的推动作用。发达国家努力推包括环境议题在内的新一轮贸易谈动绿色贸易发展的原因主要有三个判。此后，在全球多边、区域、双方面：一是环境保护运动在发达国边等不同形式的国际贸易谈判中，家的兴起为绿色贸易发展提供了新环境保护议题相关的绿色贸易规则的贸易情景和动力。20世纪60年代，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涉及的领域环境污染问题最先在发达国家爆和内容越来越丰富，规则越来越细发，导致环境保护运动在全球兴起，化。总体而言，非关税壁垒的发展作为发达国家联系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最为重要的经济纽带，国际26《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贸易带来的环境问题也最先在发达国家得到重视。二是在“冷战”的大背景下，美国把积极推动全球贸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易发展作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际贸易最先在发达国家开始萌芽和力。美国在经历了战后的经济繁荣发展。但在这一时期，消减国家之后，大量中产阶级的崛起，导致对间的关税壁垒，推动贸易自由化是电视和汽车等奢侈品的需求增加，贸易发展的主流，绿色贸易天然地形成了国内规模庞大的消费支出，具有选择性，很容易发展成贸易保为推动经济快速增长，美国把发展护主义，所以在绿色贸易最初萌芽国际贸易作为重要抓手。1962年，的时期，因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肯尼迪总统签署了《贸易扩张法之间发展的不平衡性这一深层矛盾案》，允许美国政府与其他国家就的存在，绿色贸易就伴随着绿色贸大规模关税削减进行谈判，这最终易壁垒和保护主义的发展，基于环导致了两年后的肯尼迪回合，通过境保护产生的贸易摩擦问题就一致一系列贸易谈判降低了发展中国家存在。的关税和出口壁垒。三是欧洲国家在经历了战后的经济恢复后，欧洲2.贸易竞争期（1994年-2020年）大多数国家从两次世界大战的财政这一阶段的绿色贸易发展具有负担中恢复了过来，消除内部霸权，三方面特征：推动欧洲内部自由贸易发展，成为一是贸易同环境的相互影响关欧洲经济发展的重要趋势。1960年，系得到更多认同。1994年，WTO在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成立，成立之初就把贸易与环境问题作为在奥地利、丹麦、挪威、葡萄牙、重要议程，环境问题成为国际贸易瑞典、瑞士和英国之间建立了自由谈判的内容，为此世界贸易组织专贸易协定，欧洲内部的国家贸易活门成立贸易与环境保护委员会，致动蓬勃发展。力于平衡国际贸易与环境保护的关系，减少国际贸易对环境的不利影发达国家的环境保护运动和发响以及环境保护导致的贸易不公平达国家国际贸易规模的快速扩张，问题。之后，区域和双边贸易谈判更重要的是发达国家相对发展中国中关于环境问题的条款也开始不断家的技术、经济优势，使得绿色国出现，国际贸易与环境保护的关系《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27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深化体现了贸易与环境的复杂关系色补贴，这些规则形成了丰富的全得到了世界各国的认同，发展可持球绿色贸易规则体系，为绿色贸易续的贸易活动，必须处理好两者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条件。关系才能在发展贸易的同时不破坏环境，保护环境的同时不阻碍贸易3.全面发展期（2020年至今)发展。2020年是全球绿色贸易的重要时间节点，标志着绿色贸易从竞争二是围绕绿色贸易壁垒的贸易期进入全面发展期，原因有三方面：摩擦增多。在绿色贸易发展早期，一是全球对绿色发展的认识进发达国家的环境污染更严重，对生入新阶段。2020年，全球大多数产和生活的影响更突出，所以发达国家都提出了碳中和目标，这标志国家最先感知到贸易与环境的相互着保护环境已经成为全球共识，实影响关系，最先推动绿色贸易发展，现绿色发展已经成为全球发展潮流最先实施绿色贸易壁垒措施。随着和趋势，全球围绕碳中和目标的实全球经济的发展，发展中国家的环现，进入脱碳大竞争时代，这将是境污染问题也日益凸显，为保护本人类发展进程的重大变革，将生产、国环境，推动绿色贸易发展，实生活和生态等方方面面产生重大影施绿色壁垒在发展中国家也日益兴响。起，由此导致绿色贸易摩擦在这一二是全球国际贸易格局进入新阶段增多。阶段。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国际贸易形势开始发生重大变化，三是全球绿色贸易规则体系得贸易保护主义开始快速兴起，尤其到快速发展，随着各国开始重视绿是美国为了维持其全球霸主地位，色贸易问题，各种不同形式的绿色通过人为的“筑墙设垒”“脱钩断贸易规则逐渐发展起来，这包括绿链”，蓄意阻滞发展中国家快速发色贸易相关国际公约条款、国家法展态势，推行“美国优先”的利己律法规、绿色关税和市场准入、绿政策，对国际贸易发展和全球经济色技术标准、绿色环境标志、绿色增长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国际贸包装制度、绿色卫生检疫制度、绿28《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易格局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2013年，全球爆发大范围雾霾事件，三是绿色贸易成为构建国际竞严重影响了正常生产生活，反映了传统经济增长模式以及紧密相关的争新优势的重要阵地。在全球绿色传统贸易模式的不可持续性，未来发展大趋势下，积极推动光伏、风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改变传统电、新能源汽车等绿色产业的发展，经济增长方式为绿色增长范式，改实现绿色增长是当前世界各国积极变传统贸易模式，积极发展绿色贸推动的经济增长新热点，在绿色增易。尤其在全球贸易格局面临巨大长背景下，绿色贸易的发展也成为变革和绿色发展成为全球潮流的当2008年全球贸易增速趋缓背景下的下，加快发展绿色贸易对全面提升重要增长点，基于绿色产业竞争的生活质量水平，增加物质财富的同全球绿色贸易发展也正在逐渐成为时，提高环境生态质量具有重要意全球国际贸易竞争新优势的重要前义。沿。2.绿色贸易有助于构建国际贸（四）我国加快发展绿色贸易易绿色竞争优势的重要意义对外贸易是我国开放型经济体1.绿色贸易有助于全面提升人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国民经济发展民生活质量水平的重要推动力量，在国际环境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2030年前实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人均GDP碳达峰和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目标水平从1978年的156美元增长到的背景下，发达国家普遍把发展绿2022年的12741美元，增长了约81色贸易作为培育国际贸易竞争新优倍，为提高我国生活质量水平创造势的重要抓手，当前我国绿色产业了重要物质条件。在这一过程中，发展优势日益凸显，光伏、风电、我国“两头在外、大出大进”的进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等绿色产品出口贸易增长在创造大量外汇、竞争力不断增强，特高压电力传输、带动经济增长的同时，也把大量环5G技术、高速铁路、核电等绿色低境污染问题留在了国内，导致国内资源、环境、生态问题日益恶化。《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29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碳型基础设施建设能力不断提升，意义重大。为我国加快发展绿色贸易，积极构4.绿色贸易有助于如期实现碳建国际贸易绿色竞争优势创造了重要条件。基于我国的绿色产业优势，达峰碳中和目标加快绿色贸易发展，积极推动现代我国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绿色贸易体系建设事关我国由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由贸易大国向贸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是党中易强国、由绿色产业优势向绿色发央经过深思熟虑作出的重大战略决展优势转变的重大问题。策，事关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事关我国产业结3.绿色贸易有助于加快现代化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的重大变产业体系建设革。我国当前的对外贸易存在资源加工特征突出，资源开发消耗量大、国内产业是国际贸易发展的高耗能产品出口规模大、环境影响基础，国际贸易是国内产业发展的比较严重等问题，不利于碳达峰、源头。改革开放以来，国际贸易发碳中和目标的实现。加快绿色贸易展为我国充分发挥丰富劳动力优势发展，减少高耗能高污染产品的出和规模经济优势，建立比较完整的口，提高环境友好型产品的出口，工业体系提供了巨大持久的市场空有助于降低我国的资源能源消耗，间，国际贸易和国内产业的相辅相减少环境影响，保障碳达峰碳中和成、共同发展共同支撑了我国经济目标的实现。的长期高速增长。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的阶段，社会主要矛5.绿色贸易有助于推动全球人盾发生重大变化，传统的产业与贸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易体系已经不能适应发展的需要，国家环境面临重大变局，加快发展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流行及绿色贸易，通过贸易转型带动产业其造成的巨大生命财产损失和不可转型，对我国推进国内产业绿色转挽救的影响，充分说明了加快构建型升级，加快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性。国际贸易作为联系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重要30《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经济纽带，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加快绿色贸易汽车、动力电池、水电、核电、特发展对实现全球绿色发展，推动绿高压技术、5G技术、高速铁路、绿色增长在全球的传播，减少环境破色船舶等产业的竞争力越来越强，坏有重要意义。为我国发展绿色贸易提供产业基础优势。四、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基础条件（二）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劣势一是发展阶段相对落后。发展（一）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优势阶段是影响绿色贸易发展的重要因一是货物贸易规模优势。我国素，发达国家致力于推动全球绿色是全球第一货物贸易大国，贸易对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其处环境的影响大，自2013年我国成于更高发展阶段。2022年我国GDP为世界第一货物贸易大国以来，我总量达到18.1万亿美元，占美国国货物进出口总额始终保持增长态GDP总量25.4万亿美元的71.1%，势，从2013年的4.16万亿美元增但我国人均GDP只有1.28万美元，长到2022年24.7万亿美元，大规仅占美国人均GDP7.63万美元的模货物贸易对资源能源消耗和环境16.3%。发展阶段落后影响绿色消影响巨大，我国推动绿色贸易发展费市场规模增长，是发展绿色贸易具有规模优势。二是完整产业体系的劣势。二是技术水平相对落后。配套优势。我国形成了全球产业门从产业链看，在光伏、风电、新能类最齐全、产业体系最完整、产业源汽车等绿色产业方面，我国产业链配套能力全球领先的制造业生产链上下游总体优势明显，但在关键体系，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接零部件技术方面，尤其是影响绿色近30%，制造业规模连续13年居世发展的半导体技术、生物技术，以界首位。发展绿色贸易能够通过产及一些关键零部件领域，我国技术业链上下游变化，带动整个产业体水平仍然受制于发达国家。三是绿系绿色转型升级，形成集聚效应。色贸易规则劣势。1994年WTO成立三是绿色产业基础优势。经过多年后，绿色贸易就成为国际贸易的重发展，我国的光伏、风电、新能源《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31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要议题，是多边和双边贸易通谈判产业是贸易的基础，我国产业结构的重要内容，但长期以来，国际绿以重化工业为主的特征明显，高新色贸易规则的制定主要由发达国家技术产业、新兴产业和高端服务业主导，我国是绿色贸易规则的接受占比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难度大，者和绿色贸易壁垒的受害者。是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挑战。二是发达国家的挑战。近年来，美国贸（三）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机遇易保护主义兴起，不断通过“脱钩一是全球绿色发展处于重要转断链”破坏全球贸易环境，构成全型机遇期。2008年金融危机后，球绿色贸易发展的挑战。三是发展全球经济增长趋缓，绿色增长逐渐中国家的挑战。随着我国劳动力工成为全球重要经济增长点，全球各资不断提高，环境保护规则日益严国都在持续加大绿色投资力度，全格，我国劳动成本和环境成本快速面推动绿色转型，努力实现绿色增增长，人口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长。二是全球绿色消费处于重要增和环境成本较低的国家与我国的竞长期。绿色消费是提高生活质量的争加剧，构成发展绿色贸易的挑战。重要途径，随着全球收入水平提高和环境保护观念深入人心，人们对五、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目生态产品和绿色产品的需求在快速标任务增长，绿色消费市场呈现快速增长趋势。三是全球贸易处于重大变革（一）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主期。受新一代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要目标地缘政治格局变化影响，绿色贸易、数字贸易持续创新，贸易新模式、短期（2020-2035年）：控制新业态不断涌现，全球贸易格局发高耗能高排放产品出口规模，推动生重大变革，为绿色贸易发展提供贸易排放逆差达到峰值，扩大优势了机遇。绿色产品出口规模，在国内以新能（四）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挑战源产业、新能源汽车产业、绿色基一是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挑战。础设施产业、电子信息产业为支柱，以光伏、风机、储能、核电、水电、32《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氢能等绿色能源，新能源汽车、绿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色数据中心、高铁等绿色基础设施统制造业转型升级，积极打造现代产品为核心，初步建成现代化绿色化绿色产品体系，逐步扩大传统绿贸易体系，积极应对美国对我国贸色产品出口规模和占比，在全球倡易环境的破坏。导绿色消费和推广绿色低碳生活方式。二是加快实施绿色供应链战略。中期（2035-2050年）：大幅深入认识绿色供应链在发展绿色贸降低传统工业品碳排放水平，全面易，提高产业绿色竞争能力，减少提升绿色产品供给能力，建立现代船舶碳排放的重要作用，高度警惕化绿色产品体系，在全球范围内积美国、欧盟的绿色供应链战略，在极推广绿色消费，推动全球绿色低新一轮全球产业转移浪潮中防范传碳生活方式的形成，大幅提升“两统竞争优势流失，积极构建国际产种资源、两个市场”绿色开放能力，业竞争新优势。三是积极应对绿色以跨国公司为主体，打造全球最具贸易壁垒，减少绿色贸易中的不包竞争力的绿色生产生活生态解决方容和不公正，在新一轮产业转移中，案供应商。统筹发展与减排的关系，减少碳转移和碳泄露，积极应对发达国家的长期（2050-2060年）：全面碳关税、碳标签制度，推动国际贸建成包容、公正、可持续的现代化易从生产者责任制向生产者消费者绿色贸易体系，为全球碳中和目标责任制转型。四是推动国际物流运的实现做出重大贡献。输绿色低碳转型，积极应对欧盟等发达国家提出的航运业碳税政策，（二）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五着力提高我国船舶船舶制造能力，大任务以船舶制造业绿色转型带动航运业绿色转型，减少国际航运碳排放。一是推进现代化绿色贸易体系五是发挥跨国公司绿色转型引领作建设。根据新兴制造业、高耗能制用，根据我国央企国企、上市公司造业、传统制造业的产业和产品特和跨国公司的企业特征，以推动企征，率先推动光伏、风电、新能源汽车、电池等优势产品出口。控制《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33和管理高耗能高排放产品的出口规模，逐步降低碳转移水平。推动传专业就是实力精准就是品牌业ESG管理为抓手，发挥跨国公司贸易竞争优势，长期看贸易形势变绿色转型引领作用，为产业整体绿化为推动贸易转型不断创造条件，色转型做出贡献。碳中和目标为我国发展绿色贸易提供了重要契机。六、主要结论与建议（一）主要结论四是我国发展绿色贸易优势劣一是我国对外贸易形势面临新势机遇挑战并存。我国具有贸易规变化新挑战。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模大、产业配套完整、绿色产业基后，我国对外贸易形势开始变化，础较好的优势，同时面临发展阶段、中美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俄乌技术水平、绿色贸易规则落后的劣冲突相继爆发进一步加快了这一进势。我国具有绿色发展处于机遇期、程。总体上我国贸易总额增速从高绿色消费处于增长期、全球贸易处速增长转向低速增长，全球产业链于变革期的机遇，同时面临产业结供应链格局发生重大挑战，部分产构转型升级、发达国家脱钩断链、业竞争优势正在削弱，绿色贸易正发展中国家不断追赶的挑战。在兴起，数字转型对贸易影响不断加深。（二）政策建议二是绿色贸易为我国应对贸易一是分阶段推进我国绿色贸易形势变化提供契机。绿色贸易有助发展。短期（2020-2035年）：控于全面提升生活质量水平，有助于制高耗能高排放产品出口规模，推构建绿色竞争优势，有助于加快现动贸易排放逆差达到峰值，扩大优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有助于推动碳势绿色产品出口规模，在国内以新达峰碳中和目标实现，有助于推动能源产业、新能源汽车产业、绿色全球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基础设施产业、电子信息产业为支三是我国发展绿色贸易具有紧柱，以光伏、风机、储能、核电、迫性和必要性。当前贸易同人与自水电、氢能等绿色能源，新能源汽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目标冲突，短车、绿色数据中心、高铁等绿色基期看贸易形势变化在削弱我国传统础设施产品为核心，初步建成现代化绿色贸易体系，积极应对美国对34《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我国贸易环境的破坏。中期（2035-高耗能高排放产品的出口规模，逐2050年）：大幅降低传统工业品碳步降低碳转移水平。推动传统制造排放水平，全面提升绿色产品供给业转型升级，积极打造现代化绿色能力，建立现代化绿色产品体系，产品体系，逐步扩大传统绿色产品在全球范围内积极推广绿色消费，出口规模和占比，在全球倡导绿色推动全球绿色低碳生活方式的形消费和推广绿色低碳生活方式。成，大幅提升“两种资源、两个市场”绿色开放能力，以跨国公司为三是推动产业转型升级与绿色主体，打造全球最具竞争力的绿色贸易融合发展。以贸易绿色化带动生产生活生态解决方案供应商。长产业绿色化，以绿色贸易发展带动期（2050-2060年）：全面建成包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在落实碳达峰公正、可持续的现代化绿色贸易体碳中和目标过程中锻造产业和贸易系，为全球碳中和目标的实现做出竞争新优势，成为“双碳”目标下重大贡献。积极应对绿色贸易壁垒，推进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二是建设现代化绿色贸易体开放，降低我国能源消费和碳排放系。根据新兴制造业、高耗能制造的重要路径和必然选择。业、传统制造业的产业和产品特征，率先推动光伏、风电、新能源汽车、(作者：郭士伊)电池等优势产品出口。控制和管理《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35